洛扶殷倚靠在窗边,俯视着长街上的乱象。
她似是不解地问道:“我记得按照《东鲁律》,纵马行街无异于杀人纵火,照理说应当会惊动中都的狼卫,可如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子是外地人士罢?”
台上的说书人也没有心情继续讲故事了,他不知何时来到了洛扶殷的身边,捋着小胡子不住地摇头:“若是十几年前的确是如此,可是自从余氏满门尽屠以后,中都城中就开始乱象迭出,坊间有传闻是余氏的怨魂在蚕食中都的福祉。我家祖上自几百年前搬来中都后就扎根落户,可去年连唯一的女儿也嫁到了外地,现在中都城内只剩下我和内子相互扶持。”
“那为何不跟着女儿离开呢?”
说书人叹了口气:“走不了了。一来安土重迁,二来年纪也大了,走不动了。”
洛扶殷慨叹道:“原来如此。”
说书人无心说书,在与洛扶殷又闲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茶馆。一时间,茶馆二楼原本就稀稀疏疏的听客也走得走,散得散,独留洛扶殷与狐焱两人而已。
狐焱只是安静地看着洛扶殷。
“我们也走吧。”
青年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二楼,怔愣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的面前骤然落下了阴影,对方身上陌生的气息逐渐靠近,她才露出了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你想到了什么?”
洛扶殷闭了闭眼睛:“我不知道。”
狐焱道:“你看上去很累。”
洛扶殷没有回答,兀自绕过了狐焱,直直地往前走。
“阿初”
梦中,头顶是蜷缩的花骨朵儿,偶然间清风拂过,粉色的花瓣便落了一地。
似乎有人强硬地与她十指紧扣,咬开了她的衣领,在她的肩上落下了湿热的吻。
“真香啊”
对方的喘息很烫,喃喃的男声中带着丝丝缕缕诱惑的气音,莫名透出某种满溢的性感的意味来。
“哈,阿初,阿初”
对方动作更过分了。>br>
他不仅扯开了她的腰带,一双手也探进了松散的衣袍内,顺着雪腻柔软的腰线一路往上
恍惚中,深蓝夜空中极光大盛,无数的星光在暮色中穿梭,缀下了明亮的光辉。净湖边的桃树也开始疯狂生长,晃动在枝头的花朵伸展开来,逐渐展露出了怒放的姿态。
像是花瓣落在湖中,也仿佛雨露降落人间——
秘境里显现出了春色愈浓的风景,无数的繁花争相盛开,一层叠着一层,与混在其中的桃花一起,团团簇簇地落了下来。
洛扶殷睁开了眼睛。
明明是盛夏的季节,她却觉得连骨子里都透出了一种冷。
那个连面容都已经模糊的人频繁地进入她的梦境,强迫着她想起那些刻意忘记的事,强硬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如愿以偿地在她的灵魂上刻上浓墨重彩的痕迹,让她哪怕在许多年以后的今天,也会时不时地在梦里清晰地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有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洛扶殷也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那个人还活着的事实。她记忆里的他向来都是散漫的,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三分引诱。
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后来才明白在这之下究竟藏着些什么。
“这就是你的底气么……”
她攥紧了床褥,咬紧银牙抵御着骨头里漫上来的那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