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啊,”初礼委屈道,“明天还得指挥千军万马打仗呢,总不能告诉那群跃跃欲试的家伙,不好意思了战略出错,新的解决方案还没想到——”
话还没落就被人一把掐住脸,初礼最后一个字的吐字变得含糊。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手拍拍她的脸蛋,“睡觉。”
初礼只好老老实实闭上嘴:“……喔。”
翻身把身上压着的人推下去,初礼搂过他的胳膊时心里还很不服气:就怕这船到桥头并没有自然直,您拍拍我的肩膀说,下去,自己游。
……
第二天。
天亮。
元月社一伙人坐上了前往马尔代夫的飞机,看着朋友圈一片“无事发生,岁月静好”的模样,初礼相当无语,就像是温水里煮着的青蛙还在欢快地“呱呱”叫着,而旁边烧水的人却他妈因为担心柴火不够在焦头烂额!
初礼气得早餐只吃了一片面包。
坐立不安地等到中午,初礼终于等到了她的“桥头”——
余姚打电话来的时候,初礼正抱着手机在沙发上看昼川的粉丝掐阿先看得昏昏欲睡,接电话摁下免提无精打采地“喂”了一声,余姚带笑的声音传来:“这有气无力的,怎么,你也想去马尔代夫的水里泡一泡啊?”
“别开玩笑啦,”初礼说,“为了梁总的死亡通知书的正确打开方式,我都快愁死了。”
“你别愁,我给你说个笑话提提神啊?”
“你港。”初礼打了个呵欠。
于是余姚兴致勃勃地开始港:“中午我有个朋友,呃呃呃就叫她黄总吧,黄总来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初礼’的元月社前任编辑,我说认识,以前是我的下属,你猜黄总说什么啦,她说早上八点她还在送女儿去幼儿园的路上,梁冲浪就亲自给她打了个电话,先是一通道歉后,又跟她说,最近《太平洋最后的鲸》出那么多事都是这个名叫初礼的人做的,是你离职时候和他们闹了不愉快,想要搞他们——”
初礼拿着电话,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的是:梁冲浪又打电话给人道歉啦?他怎么天天打电话给人道歉?说他突然皈依我佛转性也不对啊,不然阿鬼和索恒两个衰鬼怎么没接到过他的道歉电话啦被活生生赶下签收台那么惨的……
初礼眨眨眼,半天才觉得自己重点没抓对,想了想没说话——
这时候手机被人从身后一把拿走。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哪个黄总?”
余姚:“海外作家版权代理公司的老总。”
这边初礼还在打呵欠,听了余姚的话,打了一半的呵欠都停下了,愣了下,抬起头与昼川对视了一眼——
然后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信息。
——都说打蛇打七寸,如今,元月社终于将自己的“七寸处”暴露了出来,原来他们怕的确实不是赫尔曼,而是赫尔曼背后整个海外作家版权代理公司。
……
于是当元月社众人一脚踏上马尔代夫的沙滩,还没来得及开始享受他们的假期,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青蛙们终于发现,脚底下的锅底好像变得有点热,泡在身上的水似乎不再是一个令青蛙欢快的温度。
——所有的攻击突然全部指向了海外作家版权代理公司。
读者的投诉信,质问评论,塞满了此次为赫尔曼代理洽谈合同的版权公司,质疑他们做事不到位,只收钱不办事,坑了赫尔曼先生,业务能力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