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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纽约10（第2页）

雪莉眨了眨眼，视线一刻也不愿移开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但苍老，痛苦，疲惫的脸，直到雨和风都无法彻底打散的烟味涌入她的鼻腔带来一点不适感，她才看了一眼对方手上空燃的烟，约翰才如梦初醒地回神将这点烟掐灭，而后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说：“我看着就好，去不去其实没有区别。”

奇怪，如此奇怪，他脸上有点心虚，却也没有那么心虚，至少雪莉发现，约翰的心虚大概和死去的斯塔克夫妇并无关系，因为他现在姑且算得上是理直气壮的，像是单纯地在阐述事实，是他真心不愿意去人群中。

于是，雪莉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合乎情理地问：“那要接我走吗？”

“不。”约翰的回答急切而可以称得上是斩钉截铁，他似乎有点慌张，迫切想要她打消念头，“你多呆一会儿陪陪托尼吧，生活费不够的话我会打给你，我还有点事可能不能——”

雪莉的直觉让她隐约抓住了这一切的关键点，她碧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将约翰的一切微表情收入眼底，而后，打断了他。

“药不太够了。”她说。

于是，她看见面前男人的表情一下僵住了，他讷讷地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最终只是将视线移开，怯懦，没有底气地说：“克莉丝，你妈妈，我会劝劝她的……”

雪莉看了他一会儿，在他顶不住她近乎赤=裸的目光之前，雪莉先一步收回了视线，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是并不亲密的父女关系。

如果约翰现在的表现都是他伪装出来的，那他未免是太好的，可以和布鲁斯·韦恩媲美的演技派了，但出于直觉，出于观察之后的决断，雪莉大致觉得，他本身的性格应该如此，那么，在婚姻关系中，强势的也应该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那位‘克莉丝’。

不过，在没见到真人之前，很多猜测都是无关紧要的，在现在这种情形下，指望能从约翰的口中撬出什么话来似乎也不太可能，只是——

“可我和托尼之前才被绑架过，我担心……”她这样说，露出一种害怕的神情，装模做样又非常逼真地咳嗽了几下，而后，看见约翰的脸色白了一点。

“没关系，相信托尼，相信，有过这一次之后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这样说，确定又不确定，雪莉能分析出他的想法，大概是常识或者别的线索告诉他不会再有第二次，可出于对‘幕后之人’的敬畏，他不敢这样妄下推论，于是只能这样模棱两可的安慰她。

暂时，她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只是将手中的黑伞递给他，见他不愿意收下，笑了一下，把伞更往他那边送了送，解释道：“托尼他们就在外面等我呢，可你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吧？”

于是，约翰没有再推辞，他抬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而后接过了这把伞，见雪莉就要转身离开，他本来下定决心不多说，甚至觉得说得越少越好，可在此时，他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开口了。

“雪莉。”

他又一次呼唤她，看着和自己相似的，但更年轻，更好看的一张脸，只觉得喉咙发痛，话都难说，可他还是说了。

“你不要怪我，我是觉得，可能，你和托尼住在一起会开心一点，和克莉丝一起去英国的话……的确我们在那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可也许，现在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了。”

他想说些什么，却不敢说，总是这样含含糊糊的解释，辩解，却又没有合理的理由。

可雪莉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理由来，毕竟，她不该指望一个懦弱的人突然勇敢，尽管这个懦弱的人是‘雪莉·卡博’的父亲，玛丽亚的哥哥。

“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而后，侧过身，冲约翰笑了笑，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爸爸。”

而后，在看见对方脸上闪过的不忍和痛苦之后，她转身，毫不犹豫地冲进冰冷的细雨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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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的更新不稳定道歉呜呜，给这章评论的大家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