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用力,更像是在挠他,让杨昪心中愈发觉得有些痒。
“为了掩饰面貌,”杨昪喉结轻滚,哑声说,“不能被人认出来。”>>
郑嘉禾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只把自己涂黑怎么够?你来椒房殿找我,我不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杨昪被她笑得有些无奈,他垂眸,望进她饱含笑意的眼睛:“那你说,我还要怎么办?”
郑嘉禾动了动手腕,反手拉住了他,引着他坐到了房中一角的梳妆台前。
她站在他的身后,先是用柔软的指腹触上了他的眉骨,然后又划到额角,顺着侧脸一路滑下,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你向来擅长作画,这方面不该比我更懂吗?”郑嘉禾微微弯腰,侧脸触上了他的耳朵,“许多地方都需要修饰,眉骨、眼睛、下巴、皮肤……”
她转过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部的轮廓上:“都遮住了,这样才能掩盖掉你那张引人注目的脸。”
——秦王俊美,虽只是个无甚实权的闲散王爷,但也能凭着一张脸吸引到许多京城闺阁女子的注意。只是他从未在这上面留心过罢了。
杨昪心尖猛地一颤,为她说的话,为她刻意引诱他的气息。
当他清晨从一次又一次的迷离梦境中清醒时,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真的能离他这般近,两人做着如此亲密的动作,如此出格,如此荒唐,如此……疯狂。
“阿禾……”杨昪语调不稳,他指尖微蜷,向上去够她的手指,郑嘉禾却松开了他的肩膀,后退一步,站在他身后一臂的距离,从镜中望他。
“要我帮你修饰一下吗?”郑嘉禾轻轻地歪了下头,神色如常地问他。
杨昪长吐一口浊息。
她总是这般恶劣,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却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好像全是他的错,是他起了歹心。
——他确实一直都有歹心。
“下次吧,”杨昪说,“我今天……不打算出去了。”
郑嘉禾终于没有再闹他。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商量了一下计划。
郑嘉禾当即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给身在宫外的郑源。信上用的是只有祖孙两人才能看懂的密语,就算是被杨绥或者太后那边的人截去也不怕。
她告诉郑源她改变主意了,她需要郑源再去试探一下几个重臣的意见。至于杨昪,他也需要与在宫外的亲信接触,安排事宜。
他们小心谨慎,不敢让外人发现。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郑嘉禾提心吊胆了一天,没有等到杨绥来椒房殿找她,不禁松口气。
入夜,郑嘉禾在偏殿沐浴完毕,随便挽了下头发,披上外袍出门去。
这几日她都会让琉璃往寝殿中送水送食物,供杨昪基本起居。琉璃跟她多年,郑嘉禾权衡之后,选择让她也知道这件事。多一个人帮忙隐瞒,他们暴露的几率就小一点。
郑嘉禾想着杨昪应该还在收拾,于是在外面多停了一会儿,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抬步走入房门。
却刚一进去,就愣住了。
只见皇帝杨绥坐在榻上,他穿着一身帝王常服,头戴金冠,隐隐散发着身为君主的威严。听见动静,杨绥目光一转,向她扫了过来。
“陛下,”郑嘉禾只是呆了一下,面上很快扬起笑意,“您怎么来了?”
“已经过去两天了,”杨绥坐在那儿,盯着她问,“你想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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