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喊完,每天都在暗中窥屏的二二君吧的人,就纷纷跳出来补刀。
【清风不识字】:“哎呀,怎么办啊?听说诽谤可以判三年啊?”
【何故乱翻书】:“颤抖了,东瓯市今年的指标,是不是靠这个贴吧就能填满了……”
【萌萌站起来】:“别怂啊!继续啊!不是很狂的吗?”
“大家不要慌!说不定江森真的作弊了呢?大名单上还有七百多人,要死也轮不到我们!”
贴吧里还有傻逼负隅顽抗。
坐在屏幕前的季仙西却憋不住了,突然就骂了出来:“我草泥马!”
他跟贴吧里的这群置自身于度外、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傻逼可不一样,去年那会儿,他可是真的被社区警察找过的,甚至还被十八中在他的档案里留了个警告处分。
只是这些天网上的形势实在一片大好,他鬼使神差地就开了几个小号,上去浑水摸鱼嘲讽了江森两句。本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过去。但他却万没料到,自己的那几个小号,居然全特么被圈进了江森的千人大名单里——
郑悦其实也是故意的,为了将来打官司方便,他专门找专业人员,先简单查了下这些号的ip地址,除首都之外,其余北方和西部地区的全都不要,只找秦岭淮河以南,而且包邮区优先。这种情况下,东瓯市本地的号,更是优先中的优先。
只能说,西西同学的这个“乖孩子体质”,真的不适合做坏事……
季仙西自然不晓得这个名单的背后,还有那么多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坑在等着他。他现在只是恐慌,慌得浑身发抖,同时开始憎恨那些在网上带节奏的傻逼。
6月23号那天晚上,江森的律师函发出来的那个晚上,他原本想道歉,但是网上的有傻逼说律师函没有法律效应,并且还联合起来嘲笑那些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笑过那些道歉的人。
再然后,是前天晚上,江森的第二封律所公告发出后,他虽然害怕了片刻,但依然抱有侥幸。因为当时全网都在嘲讽江森黔驴技穷,个别道过歉的傻逼还跑出来,不要脸地现身说法,说道歉毫无意义,留下的人必须战斗打底,不把江森弄死,不给本该拿第一的那个考生一个公道,这事儿就不算完!于是他被这些战士们的精神所鼓舞,又一次犹豫了。
再接着,就是现在……
事到如今,他倒是真的不敢再犹豫了。
那个声明底下,三个红晃晃的公章,看得他简直腿肚子都哆嗦。
但特么问题在于……他那几个小号的登录帐号和密码,都是他当时随便填写的!时间过了那么久,他压根儿早特么就想不起来了啊!
呼,呼……
季仙西颤抖着,急忙把帐号切换出去,开始胡乱地在键盘上敲打,寄希望于能通过“肌肉记忆”把帐号找回来。可是显然,这种概率比刮刮乐还低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马拉个币!马拉个币!马拉个币!……”
季仙西越急越气,越气越急,对牢狱之灾的恐惧,逐渐爬上心头,眼泪不由自主地,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绝望地瘫坐在地,嗷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怎么了?”房间外,季仙西的爸妈惊慌跑了进来。
季仙西红着眼睛,吸着鼻涕,“我……我可能要坐牢了。”
这话一出,季仙西的爸妈的脸色,瞬间刷一下就白了。
要是换一半年之前,季仙西这话,他们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但是经过一次警察上门,还有一次非法按摩被抓的事情后,季仙西他爸,还真不敢保证这个有前科的货,会不会再干出什么蠢事了。
“怎么了?”他爸强撑着问道。
季仙西抽泣着,把事情的过程一说。
老季听完后,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解开了裤腰带。
房间里的惨叫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我特么……老子让你害人!让你害人!老子这辈子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嗷~不要打了!爸!我错了!我错了!”
“马拉个币还跟老子说要写书!要写书!电脑搬回来写书!我写你妈逼!写你妈逼!你能写个逼!还特么跟老子吹!赚一百万很容易!很容易啊?!搞不过人家还想害人!老子生条狗都比你有出息!我今晚特么不打死你,我跟你姓!……”老季的腰带挥得啪啪作响。
季仙西哭得满地打滚。
同一个夜空下,包邮区内大量的十七八岁老毛孩子和二十出头的傻逼青年,在慌乱中匆匆登上自己的小号,成群结队跑到各大平台的智悦律所的律师函下紧急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