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食欲不振,懒于动弹,是怀孕了,不是病危么?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她记得玄迦说过,她的身体,因为自小便被毒素浸染,是极难受孕的。
况且她曾见过,玄迦暗中用过药。
那时她还打趣玄迦,怎么每次二人事后,他都要悄悄服药,莫不是身子太虚,不成了?
玄迦总被她气得咬人。
后来才知道,玄迦怕她受孕,恐她辛苦,身体不堪承受,便调配了药丸,郎君若服食了,是能阻着女郎受孕的。
怎么这两相加成,她竟还能中彩,这大约是老天爷同她开的玩笑罢。
也不是不喜欢孩子,也曾期盼过会与玄迦有有个小小的孩儿,给予他玄迦幼年错失的宠爱。
只是她如今中毒已深,只怕有碍。
这位太医多年皆看顾着萧兰因身子,对乌昙婆逻花也颇为熟悉,入宫后,除了玄迦,便是这位太医替她看顾的,所以秦缘圆并不避讳。
秦缘圆不掩饰心中惶恐。
“太医,我这身子,怕是生不出康健的孩子。”
秦渊眸光中闪过痛楚,他握着秦缘圆的手:“缘圆,你”
秦缘圆摇了摇头:“这个孩子能要么?”
太医面色深沉:“殿下,这孩子不能不要,您只能好生养胎,若落了胎,等不到驸马将朱蛤带回,便”
他未曾说下去,但秦缘圆和秦渊便明白其中之意。
太医安慰:“殿下切莫多想,小殿下仔细养护,必不会受毒素侵染的。”
秦缘圆:“那我,我阿娘当初也是染毒,生下我,自小就挨着病痛之苦,我实在不忍我的孩子也这般”
太医忙摆手阻着她继续说下去:“非也,当初娘娘是因为中了旁人暗算,误食了那转换之药,您才会如此,小殿下若是仔细养护,或能康健也未可知呀!至少如今我切您的脉象,胎儿并无大碍,您无需如此。”
秦缘圆情不自禁摸了摸她十分平坦的小腹,问:“这月份多大了?”
老太医见她情绪稍稳了下来,抚着胡须道:“一月有余快近两月了。”
听得秦渊脸色又是一黑。
他们成婚也不过小半个月,女儿怀胎的时间这样早,玄迦这小子实在过分孟浪!
太医抚着胡须笑呵呵的:“月份还浅,若非擅于千金科的医者大约还诊断不出呢。”
秦缘圆点了点头。
玄迦是日日都会替她诊脉的,若他知道,也不晓得会如何应对。
想起离去些时日的新婚夫郎,秦缘圆摸了摸肚子,唇角勾起个清浅笑意,他若回来,见着自己挺着大肚子,怕是会吓坏了。
南星小声问:“殿下,可要知会一声驸马呀?”
秦缘圆摇了摇头:“算了吧,还是不打扰他了。”
玄迦许诺,三月之期便会归来。
若非全无危险,安全顺遂,便也不需玄迦亲自跑一趟,若晓得她怀孕,他行事定然急躁,反而不好。
南星仍犹豫:“这,还是禀告一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