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盈出了帐篷后,芙华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从而露出了几分羡慕之色。
在帐篷中坐了许久后,对于是否做太子妃一事,她心里更是有了计较。
想通想透彻后,便出了自己帐篷,继而又去了太子的帐篷。
现在营中的人都知道了沈寒霁的身份,也没有再以看“奸夫”的目光来瞧他了。
可要知道今日在山上之时,那二十来个将士看见这永宁侯府的三娘子与一个将士抱在一块的时候,眼珠子都差些掉到地上了。
都在想到底是什么样了不得的人物,竟敢撬永宁侯府沈三爷的墙角。
还撬得如此的光明正大,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抱了沈三爷的娘子。
可后来回到营地之后,才知道——哦,原来人家是自己撬自己的墙角。
沈寒霁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小心谨慎的进出温盈的帐篷了,而是进出得正大光明。
回了帐篷后,温盈才与他说了表兄和七公主的事情。
沈寒霁虽未在太子那里听到后续,但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所以并没有太惊讶。
“以你表兄的才能与为人,皇上也是欣赏的,所以定是赐婚的,如此也是别无他法了,只能迎娶公主。”
温盈想了想,又道:“不过七公主不像旁的贵女,她虽为公主,却没有公主的架子。天真善良,性子纯良,且生得美艳动人,若是与表兄在一块,倒也是良配。”
沈寒霁微微挑眉,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虽身为公主,可就不怕你家的那姨母嫌弃公主痴傻?”
温盈听闻“痴傻”二字,皱紧了眉头,抿着唇看他。
沈寒霁被她瞪了一眼,才轻笑了一声,拉着她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似乎看透了一切的说道:“所谓痴傻,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七公主的情况,在医书上可称为离魂症,实则是不记得发生祸端之前的任何事了。”
“八岁的小姑娘已然懂事,可她跌落了阶梯后,一觉醒来后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不识双亲,一切都陌生得可怕,胆子自然就小了。而旁人说的痴傻,不过是她不爱说话,终日发呆,不过是在思索自己究竟是谁,以前又发生过什么事罢了。”
听了沈寒霁这么一说,温盈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夫君怎么会这般了解七公主这种症状的?”
沈寒霁淡淡的笑了笑:“十六七岁游学的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人,阿盈你也知我好学好知的性子,自然会了解一番。”
温盈点了点头,随而问:“这种离魂症可有医治的法子?”
沈寒霁微微摇头:“此症无药可治,有人一生都不会记起往事,有的人忽然一觉醒来便会记起,所以说这离魂症很是玄乎,谁都说不准何时恢复。”
闻言,温盈陷入思索,半晌后,才道:“虽然没有医治的法子,那也可以说明七公主是正常的,不许再说她痴傻了。”
沈寒霁一哂,温润道:“依你,往后不说便是了。”
温盈“嗯”了一声,想起他受了伤,便没有与他继续说旁的,而是劝道:“夫君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蓉儿,再去端些吃的过来。”
沈寒霁点了点头,在她执意让他先躺下再出去,他便脱了外衫,趴了下来。
温盈嘱咐了声“莫要乱动”后,便出了帐篷。
去看了眼蓉儿,见她没有发高热,也就松了一口气。
许是知晓温盈的两个婢女都受伤了,芙华便安排了一个婢女来帮忙照看。
温盈去前边端了吃食,顺道让人盛了热水到帐篷中。
等她回到帐篷的时候,已经是一刻多之后的事了。
温盈正要去唤床上的沈寒霁吃些东西才休息时,可却发现方才面色无异,像是没有受伤一样的沈寒霁,现下却是脸色通红,神志不清地趴在了床上。
一模额头,烫得吓人,喊也喊不醒。
温盈想起半个时辰前,去太子营帐的前一刻,他的体温就好似比平时要高一些。可他表现得太正常了,正常到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真实状况。
他竟然撑到了现在,昏迷之后才露出端倪!
温盈急得立即去喊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