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四周,晏宇好像还能忍得住。虽然他不经允许从不进卧室,但出租房毕竟是私密空间,客厅,厨房,或者单单一个沙发就够两人发挥了。肢体接触明显比以前在外约会时多,探索范围也比以前广,他如愿以偿开拓到了新领域,但那并不能使他满足,只是加剧痛苦罢了。好几次忍得眼睛通红,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望,却还是悬崖勒马坚决不越雷池一步。
他要兑现承诺当好正人君子,钟莹依然配合,绝不主动刻意撩拨。难受吗?自找的,搬出去就没这痛苦了。
严冉他们来吃饭那天,钟莹浑水摸鱼端起了酒杯,没送到嘴边就被他夺去。几个男孩子起哄,说在家喝怕什么,又没人抢你老婆,钟莹喝多了就是你表现的时候啊。
或许是这声老婆取悦了晏宇,他给她倒了半杯啤酒,说她酒量差,最多只能喝半杯。然而喝起来之后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第一口只是浅抿,第二口下去了一大半。一桌人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又是嫂子弟妹,对晏宇的朋友不好厚此薄彼,挨个敬了一轮,又挨个被敬了一轮。晏宇想劝,一拨人逮着他骂,于是她喝嗨了,后来又喝多了。
喝多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睡在床上,脖子以下盖着被子,四肢紧紧缠抱着晏宇的一条腿,脑袋垫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而他的另一条腿在她身后。
晏宇一夜没睡,满眼血丝,胡子拉茬,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半靠在床头上,很像是遭受过残酷蹂躏的模样。在钟莹尖叫着跳起来之后,声音沙哑但神情淡定地跟她说:“第一,以后不可以再喝酒;第二,我们结婚吧。”
说完后他起床,表现得并无异样,洗澡换衣收拾房间,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古怪。钟莹确信自己没有失身,但一定干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刺激晏宇做下重大决定。
她不想反对也不敢反对,吃饭时犹犹豫豫地问:“我昨天打你了?”
晏宇端着粥碗眼皮不抬:“五月十八号你生日那天去领证,我先整理房子,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举办婚礼。”
钟莹:“我是不是发酒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跟你爸说一声吧,只是领证,不会耽误你的学业,抽时间两家人在一起吃顿饭。”
“”
他越平静钟莹越忐忑,无形的压迫感充斥着整个房间,让她心慌意乱,怎么有种许卫东被外公找上门来要求负责的即视感?她昨儿晚上到底干什么了呀!
“宇哥,如果我说结婚的事”
晏宇淡淡瞥她一眼:“你不愿意?我尊重”
“哦不不不不,不用尊重我,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钟莹语无伦次,刚刚那一眼,她仿佛再次看到了老晏盯上对手时的眼神,我盯上你了,你还跑得掉吗?保持住啊宇哥,将来叱咤商界的时候,这种气场能让人望而生畏,助你无往不利!
晏宇终于露了点笑意:“又胡说八道,那结吗?”
“结!”
钟莹斩钉截铁给出答案。要什么鲜花戒指浪漫环境,就在这尴尬的清晨,酒气未散的出租屋,一边吃肉包子一边求婚也挺好的嘛!
之前铺垫那么多,完全是怕晏宇不想结婚,恋爱谈久了会出问题,现在他想结,不正好实现了她当初构想的最佳目标吗?早点结婚早点攒共同财产,从领证那一刻起,他挣的每一分钱都有她一半!成了夫妻洗脑更方便,每天给他吹枕头风,总有他对商业起意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她爱他呀,除了他,钟莹无法接受别人的靠近。
两个人看似平淡地决定了领证的日期,之后一个月晏宇终于忙碌起来了。委托人去整修房子,实验室开始了新项目,还要给市里一些单位搞计算机培训,每天四处奔波,留给钟莹的私人时间空间大大增多。可是她却没有了光身子跳舞喝酒的兴致,把大量时间都花在制定婚后洗脑计划上。
他让她把五月领证的事告诉老钟和钟静,可是直到四月底,钟莹也没开口。她有一种说出去就会横生波澜的预感,没有波澜也会听到一大堆她不想听的话,影响心情,不如先斩后奏。
五月二号,晏奶奶让她去家里吃饭,晏宇还在学校忙着事,便叫她先走一步。钟莹刚出门就收到了一个传呼,看了号码,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在楼下小店的公用电话拨通回电,那边传来几个月不见的许卫东的声音:“你在哪儿呢?”
“干嘛?”
“在不在学校,出来一趟,我给你送个东西。”
“什么啊,我现在有事,改天吧。”
“改什么天,我忙着呢,哪有空一趟趟跑,今天就得给你,快点出来。”
“我在外面,什么东西那么急啊?”
“喜帖。”
“啊?”钟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请帖还是喜帖?”
“喜帖,哥哥我十八号结婚,你和姓晏的一块儿来吧。随礼呢,就照着我在你心里的份量给,量力而为,嘿嘿。”他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