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玄心里“咯噔”一声响,撩起床幔一脸焦急地望向殿门,却见一团玫粉色的雾气呼啸而来,直接将他掼倒在床上。
“呜呜呜!容容!我还以为永生永世要与你阴阳两隔,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了!还好我活过来了!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容青玄太过开心,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他紧紧抱着钟厌九,嘴上高高上扬,眼睛里的笑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阿九,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
“呜呜呜呜……”钟厌九抱着容青玄来回晃了晃,“我再也不要死了,我要和容容,和掌门师兄好好的活下去,永永远远的活下去。”
“好好好,我们永永远远的活下去,阿九说什么就是什么……”容青玄哄小孩似的哄着钟厌九,任由钟厌九像以往一样将鼻涕眼泪蹭到自己的身上。
如此抱着容青玄哭了好一会,钟厌九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容青玄的怀抱,他哭肿了眼睛,眼眶被自己揉的红红的,白皙的面庞被一身玫红色的大袍子衬的粉润可爱,显得气色极佳。
到底是重生了的人,精神气果然不一样,容青玄开心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掌门师兄呢?”
钟厌九毫不客气的端起容青玄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哭干了的嗓子道:“掌门师兄先回暮苍山了,他托我向你问好,说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还说得了空就来看你。”
容青玄点点头,白锦年一向将暮苍山视作生命之重,重生之后自然先回山门,便道:“掌门师兄身体无虞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他醒来后都可以飞升了,不知为何又不飞了,说是再等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钟厌九扁扁嘴道。
容青玄却是心中敞亮,白锦年渡劫之后重生,本就可以飞升,之所以不愿飞升定然是为了他眼前的这只小山雀。
然而这位脑子里总是缺根弦,智商跟不上医术的小山雀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对白锦年多么重要。
到底是旁观者清啊,容青玄抓了抓钟厌九的袖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嗐,那当然是……”钟厌九话说一半忽地看到了冷着一张脸杵在一旁的丹阳子和凉卿,脸上的小酒窝瞬间消失,瞪着丹阳子道,“白毛骗子!你怎么在这?”
被钟厌九亲切地称为“白毛骗子”的丹阳子脸色一僵,不愉道:“你来之前应该知道盘龙谷如今是谁在做主,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钟厌九不屑一哼:“切,我当然知道如今盘龙谷谁在做主,不就是容容的徒弟吗?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丹阳子被怼得哑口无言七窍生烟。
他翻了个白眼,对着身旁的凉卿道:“走了,找个地方喝酒去。”
“你先去吧。”凉卿道,“我还有事要和仙后说。”
“嗯。”丹阳子没再说什么,垮着脸走了。
钟厌九对着丹阳子冷漠的背影直吐舌头:“瞧他那个德行!白毛都长得那样长了,嘴唇发紫印堂发黑的,不出五年定会嗝屁!”
容青玄哭笑不得地望着气鼓鼓的钟厌九,自打钟厌九知道自己被丹阳子狠狠骗了,对丹阳子的态度那是一落千丈,之前又是体贴关怀又是治病配药,现在恨不得丹阳子赶紧病发身亡。
“好了,你都说他是只有五年寿命的人了,还和他置气干什么?”容青玄劝道。
钟厌九嘟了嘟嘴:“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丹阳子,一想起丹阳子,心里就愧疚,就难受……”
说着,眼圈又红了。
容青玄“啧”了一声赶忙劝道:“怎的眼睛又红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干嘛?”
“忍不住嘛……”
钟厌九到底抹了两把眼泪,未曾与丹阳子一起离开的凉卿则目光定定地望着钟厌九,钟厌九被瞧得心底发麻,便一擦眼泪道:“敢问尊驾有事吗?”
容青玄亦看向凉卿:“临渊君,你留下来是还有什么事要与容某说吗?”
钟厌九闻言一愣:“临渊君?丹阳子的同党?”
话落,钟厌九看向凉卿的目光骤然冷下三分,凉卿苦笑连连,默默道:“看来钟峰主对杉泽印象极差,如此,凉卿便不开这个口了。”
原来凉卿之所以留下是冲着钟厌九来的,容青玄好奇道:“临渊君,有话不妨直说。”
“还是不说了。”凉卿冲着容青玄欠了欠身,“奴才先行退下,仙后早些休息。“
见其去意已决,容青玄只得道:“好。”
临渊君前脚一出宫门,钟厌九后脚便抓住容青玄的手一脸严肃地问:“仙后?容容,你真的嫁给你那徒弟了?”
容青玄一听便知钟厌九一路而来定是听说了什么,便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和掌门师兄是怎么从桃花林里醒来的,又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钟厌九甩了下袖子道:“当然是你徒弟派人把我接来的啊,那架势,我还以为要请我当天帝去呢,着实吓了我一跳。”
说着抓起一串葡萄,一边不住地往嘴巴里丢葡萄一边说:“我和掌门师兄从那棵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桃树身边醒过来的嘛,一醒来老桃树便给我们俩讲了你是如何如何将我们送来的,又是如何如何被一阵狂风卷跑的,又是如何让如何带着两颗九龙珠来救我们的。
我们两个打听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知道你的小弟子如今当了盘龙谷的家,你也摇身一变从暮苍山青竹峰峰主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后了,当时给我吓得啊,一条小命差点又归西了。容容啊,你这命格指不定会遭到多少闺中少女的嫉妒,不是嫁皇子便是嫁仙帝,天生的富贵姻缘命,牛啊,真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