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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五三一（第3页）

从日升到日落，六骑马顺着滦河冲进群山，又来到片宽广无际的戈壁上，顶着风沙，冲进短促的飞雨。风渐渐柔和下来，城郭的轮廓在黄昏的金紫色中由远及近。

城外青草沿着不算太高的山坡分布，青翠当中夹着的宽广路面，乃是历代蒙古皇帝每年从大都到上都车骑万乘必经的辇路。

凭借穆华林的令牌，城门守卫不仅没有为难他们，甚至专派了名蒙古官员接待，本来还要配给他们名色目翻译，阮苓的手下用蒙语同他们交涉番后，蒙古官员遣走了翻译，只带上两名蒙古士兵，路骑马护送沈书等人住进驿馆。

沈书还是第次受到这种待遇，简直有点诚惶诚恐，察罕脑儿的驿馆装饰华丽，地上铺着色彩鲜艳的柔软毯子，墙角还立放着两把漂亮的火不思。沈书好奇地摸了摸。

“你们兄弟俩睡间？”阮苓站在门边说。

“嗯。”纪逐鸢道，“要几间房你自己去说，都沾我弟弟的光，饭就不起吃了。”

“还真要拖到明天早上？”阮苓的话里带着促狭之意，长眉挑，“躲是躲不过的。”

纪逐鸢前去关门，表示送客。

不片刻，沈书听见了叮叮咚咚的琴声，节奏甚为欢快，他出神地听了会。

纪逐鸢推门进来，诱人的肉香顿时充盈在整个室内。

沈书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盘子里是白煮和炙烤两种做法的羊肉，纪逐鸢也要用两只手才能端稳那只托盘，盘子足足有四尺长，配了秘制的粉料，另有碟黑乎乎的酱汁，不知道是什么调成。

面饼外皮烤得焦黄，拿在手上还烫得沈书直缩手。

纪逐鸢拿了小刀从骨头上剔下肉来，羊肉肥瘦得宜，油脂晶莹雪白，瘦肉则细嫩鲜香无比，更让沈书啧啧称奇的是，口咬下去，肉汁爆得满嘴都是，丝毫没有让人不适的膻味。

“慢点吃，厨房多的是，再叫人做就是了。”纪逐鸢拿布给沈书擦了擦嘴。

“别光顾我，你也吃，这好好吃！”沈书差点把舌头吞下去，心说不能这么只顾着自己吃，但当纪逐鸢就着小银刀将片下的炙羊腿肉送到他的唇边，沈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张开了嘴，继而睁大了双眼，连连点头，话也说不出来。

“你先吃好了，我自然会吃。”纪逐鸢利落地把羊肉从骨头上剔下来，整齐地码在盘子里，看着沈书吃下去小半，实在有点咽不下去了，又起身出去给他找茶。

客店里的人喝种用草药煮的茶，第口喝下去味道有点怪，回味时却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解了羊肉的油腻。

离开嘉兴后，这算是沈书吃得最舒服的顿饭，要不是有意控制，恐怕肚皮也要撑破。晚饭后纪逐鸢坐在桌边，将暗器和兵器都取出来，铛啷啷地丢在桌上。

驿馆里很热闹，窗户外面的街上也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沈书趴在窗边往外看，遍街都是灯亮着，挤在街上的人多是外族，小孩骑在父亲的脖子上。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驿馆的位置选得好，平日来往的想必也是蒙古大官。

“都不想去找金罗汉了。”沈书叹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伸手拉上窗，走到纪逐鸢身后，伸手抱住他。

“那多待两天再去找人。”纪逐鸢反手扣住沈书的腰，顺势便扯住腰带，将人轻轻拽到身前来，压得沈书坐在了榻畔，他低头亲吻沈书的唇，手指捏了捏他的耳朵，像抚摸只温顺的兔子，继而手掌捏到沈书的背脊，将人更往自己的怀里带。

清晨，驼铃响过街道，沈书翻了个身，好像听到有人敲门，只以为在做梦，那敲门声却始终不停。

纪逐鸢脸烦躁地起床，把沈书按进被子里。

沈书还在睡，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不……改日……太监……什么？”之后感到纪逐鸢回到榻上，沈书抱住他便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很饿，儿童节快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