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攥紧筷子,动作透着几分紧张和不安,藏也藏不住。
自从两人相识,凌霜降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两人的互动,林音辞看在眼里。
但她觉得,这是小辈的事情,最好让他们自己解决,她这个长辈不宜插手。而且对于谢妄的脾气秉性,她并不了解。
“妈,您吃蟹。”花费十分钟,凌霜降将蟹肉剃干净,用白色碗碟递给林音辞。
林音辞朝他一笑:“你自己也吃。”
“我给他剥。”
尽管凌霜降不搭理自己,谢妄也没有气馁,依然细心地替凌霜降把蟹肉剥干净,并洒进去一些姜醋汁,放进碗碟内端给凌霜降。
然而凌霜降却没有动筷,只是吃自己碗里的菜。
谢妄小心翼翼地笑意慢慢变淡,哄好凌霜降的自信心也逐渐崩塌。
看来这次凌霜降真的生气了。
为了缓和气氛,林音辞给谢妄夹了一些菜,问道:“你刚刚说的改名是什么意思?”
谢妄解释:“临走前,谢临一直以他是霜降的联姻对象为理由,阻挠我来苏州找霜降。于是我对他说,我改名叫谢临的话,霜降就是我的联姻对象了。”
林音辞被逗笑:“你这个法子,可真是令人意外。”
谢妄实话实说:“他不肯松口,我只能将计就计。”
伴着林音辞的笑声,凌霜降悄悄瞥谢妄一眼。
吃完饭,谢妄帮林音辞收拾碗筷,凌霜降则去客房替谢妄收拾被褥。
家里的阿姨每天早晨七点到晚上七点来,林音辞怕天黑阿姨自己走不安全,便提前让阿姨走了。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得他们自己来。
网络中常常调侃,南方的冬天是魔法攻击,完全抵挡不住,湿冷彻骨。
凌霜降家里虽然做了防潮,但他怕谢妄呆不习惯被冻着,于是折回自己房间,又拿出一床棉褥抱过去,准备多加几床。
谢妄跟林音辞忙完,正好看见凌霜降抱着褥子从院子里经过。
林音辞对他说:“白色的被褥是他房间的,我估计他怕你冷,又加了一床。”
谢妄微怔,神色带着愧意,内心五味杂陈。
屋内的灰尘已经被清理好,幸亏平时都用防尘膜遮挡,所以收拾起来很快。
凌霜降铺好被褥从床上下来,正要离开时,迎面撞进谢妄怀里。
谢妄顺势搂住他的腰:“霜降,对不起,我不应该装病骗你。”
凌霜降顿了很久:“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都不冲我笑了。”谢妄收回手,一米九的个子站在凌霜降面前,像被罚站一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好好休息。”凌霜降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径直离开。
谢妄急忙转头,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抬起手,可身边只留下淡淡的花草香。
这一夜,两人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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