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胜男睡得并不踏实,天不亮就睁开了眼睛,这一睁,才发现,与杨铢城脸部近在咫尺,而且,杨铢城的眼睛是睁着的,已经先她一步醒来了。
陈胜男一骨碌坐了起来,杨铢城也下了榻,左手揉着右胳膊,缓解着酸痛。
显然,造成这只胳膊不舒服的始作俑者,是陈胜男本尊,她睡觉一向不老实,不知何时就跑到某人的怀里,把人家的胳膊当枕头睡了。
好在杨铢城并未提及此事,唤丫鬟进来洗漱,叮嘱陈胜男:“大嫂忙着竞选皇商,只早饭前能见到她,咱们两个赶紧抽空敬个茶。”
陈胜男扭捏的答应一声,从床榻上站起,特意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郑重的放在桌上,不忘警告杨铢城:“我警告你,不准乱动我的荷包哦……”
杨铢城怔了下,随即嘴角上扬,这哪里是警告,分明是提醒吧?
。
洗漱完毕,陈胜男换了件外套,趁杨铢城不注意间隙打开荷包,和离书还在,杨铢城竟然没有好好把握“机会”,把和离书给换掉,陈胜男心头竟然涌起些许小失望。
夫妇二人来到会客厅,珍娘一家三口已经来了。
齐皇下旨三日内完婚之事猝不及防,等珍娘接到消息,紧赶路还是迟了一步,昨天半夜到的城郊,城门已关,今天一早进的城。
珍娘既算是娘亲人,又算是婆家人,既给杨铢城礼金,又给陈胜男添妆。
几人围坐一起,新妇敬茶、吃饭、围坐一起聊家常。
杨锱城向闫芳香告假,说是主家找他有事。
闫芳香并没有追问,这倒是出乎杨锱城的意料。
为防止屁股上的伤被颠开,杨锱城弃马步行。
走了段路,发现身后有异样,隐在巷子后,突然现身,发现是闫芳香。
闫芳香红着眼角,递给了杨锱城一个翅膀型的屁股棉垫子,并亲眼看着杨锱城垫在屁股底下,这才离开。
杨锱城哭笑不得,娘子这是担心他再被主家打板子,所以做了个屁股垫子,亏她想得出来。
还别说,软软的,挺舒服。
杨锱城继续前行,走不多时,杨铢城追了上来,郑重禀告道:“大哥,珍娘和她相公坠在你身后不远处逛铺子,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我把她们引开吧。”
杨锱城从巷子里转了出来,与贺兰伊撞了个对头碰,吓了一大跳。
贺兰伊也吓了一跳,手拍胸脯后怕道:“妹夫,人吓人吓死人,你怎么从死胡同里走出来的?你有没有看见珍娘两口子,约好的一起去新绣坊,人就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