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没体会过。
不过蒋桑洛的波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很快敛尽情绪,也缓缓地站起身。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凝视着自己的枕边人:“所以你今天还是要保她吗?”
古宛吟忍不住往前靠近了几分,伸手攥住乔景业的衣角,被逼到极限的神色已有了崩溃的趋势,从唇齿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求你了,乔先生。”
忽地,一道呕吐声打破了寂静却紧绷的氛围。
蒋桑洛捂着嘴唇,冷白的肤色此刻更无血色可言,她努力平复翻江倒海的滋味,甚至眼角都被逼出了生理泪水。
站在她身旁的蔚亦茗紧张地搀住她,“桑洛,怎么了?”
这个反应,不会是——
乔景业挥开古宛吟的手,几步便跨到了蒋桑洛的面前,上一秒还凉薄的黑眸,此刻波澜明显。
蒋桑洛拿开白皙的手掌,眼眶因为生理不适而染了些许红丝,她语调轻弱地开口:“抱歉,没忍住,就是纯粹被恶心到了。”
乔景业:“我带你去看医生。”
蒋桑洛微掀眼睑,不带什么情绪地盯着乔景业:“怎么?觉得我怀孕了?”
“看过医生就知道了。”
蒋桑洛避开乔景业伸过来的手,侧过身躯,看向浑身僵硬的古宛吟,“我若真是怀孕了,能要挟得了乔先生,让你那位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下跪道歉吗?”
“乔先生!”古宛吟失控地喊道,“你答应的事情,不能不作数。”
“那你也别忘了,我承诺的前提是什么。”乔景业的声线寡淡凉薄。
蒋桑洛的指尖嵌进掌心,心里那点希冀终于消失殆尽。
还真的对她做出过这般承诺啊。
蔚亦茗看见蒋桑洛紧绷的侧脸,内心不可避免地升起了愧疚。
今天她会让江岑然把乔景业叫来,无非是斩断念想罢了。
不是古宛吟,就是蒋桑洛。
要是乔景业袖手旁观,古宛吟那倚赖的底气便可摧毁。
要是乔景业出手帮古宛吟,那么蒋桑洛这桩婚姻也的确没有继续的必要。
可乔景业虽然没有帮古宛吟,但过去的种种却如一颗有毒的种子,在蒋桑洛的心里已经发芽生根,无法轻松抹去。
蒋桑洛:“古小姐,想清楚没有?今天是跪下道歉认错,还是让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付之一炬?”
古宛吟的嘴唇紧抿,体内翻滚着愤恨与嫉妒。
她们凭什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她不过是没有好出身,论努力论实力,她完全胜过她们,到头来却依然如蝼蚁般,被她们踩在脚下。
可是能不听从她们的命令吗?
她好不容易拥有了现在的成就,不再如之前那般卑微地迎合着别人。
她不想从头开始,而且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从头开始了。
古宛吟所有的气节傲骨终究化为一缕气息,飘散在空中。
她挪动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慢地到了蔚亦茗的面前。
之前那软弱不堪的病秧子渐渐露出了锋利的爪牙,甚至将周遭的一切化为了她的后盾,给她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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