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这句话一下子就道破了傅红雪的身份,当即让傅红雪侧目,而随着她越说越多,傅红雪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凛冽冷酷起来。
又或者我现在就飞鸽传书给马空群,让他赶紧跑路,你猜像他那样狡猾多端的老狐狸,能不能逃上一辈子都不被你抓到呢??()_[(()”
“而且我听说当年梅花庵事件里,可是牵扯到三十几名蒙面高手,若是你连区区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马空群都杀不了,会不会就太让你的母亲失望了?”
母亲和复仇,绝对是傅红雪的致命软肋。在桃夭说到这两点上时,他终于不能再把美人看作尘土。
“你想要做什么?”
这是傅红雪第一次正视她,也是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桃夭听着就有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与其说桃夭看傅红雪的目光是在看男人,不如说是在看一个身世可怜经历凄惨的弟弟——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能这般好脾气的和傅红雪说话,甚至都不会为他的不配合而感到生气。
“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啊!其实我就是很单纯的去万马堂看个热闹,至于是看谁的热闹,我是都不挑的。”桃夭笑意盈盈道,一张桃花美人面和傅红雪那冷冰冰的脸形成强烈对比。
也就是傅红雪容貌还算长得俊,否则真的就是过路人看了都觉得不合适。
傅红雪已经不走了,而是定定站在原地,一副沉默冷峻的模样,那双充满漠然的丹凤眼直直看着桃夭,好似能看到她心里去一般。
只是桃
()夭却发现傅红雪有一两次摸刀的动作,她的暴脾气可算是被当年花白凤的一掌给打了出来——她抬手指了指傅红雪的刀,很是不客气的问道。
“你是想要杀我灭口吗?”
傅红雪沉默不语,但浑身上下的气场却是变得更加冷峻,可见这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
“傅小郎君,我还是劝你看清楚情形,我的药人很多很厉害,我的轻功也很是不错。除非你的刀法能快过我的轻功和我的药人,否则你的任何反抗都将会导致你复仇的失败。”
说到复仇时,傅红雪原本还有是一丝半点情绪波动,就立刻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波澜不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不会生气,桃夭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对花白凤犹如熬鹰训犬一般的教养手段深感佩服。
“其实我只是想要大发善心的帮一下你,但你好像并不怎么相信我。”桃夭指了指自己的轿子,随即莞尔一笑道,“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你如果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话,就和我同轿而行如何?”
“到时候去了万马堂,见到马空群那个老东西,我就说你是我的义弟,这样子马空群就不会怀疑你的真实身份了,然后你就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桃夭态度随意的说着,神情却是极为认真,傅红雪面对这样的情况,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皱眉,最后看桃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在他生命中的十九年里,他接收到的教导,唯一的准则就是无论什么东西都需要交换,比如他不想饿死渴死,就必须要神刀秘笈和轻功练好。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瘸子要练成不俗的轻功和刀法,到底需要吃多大的苦头和受多少的罪,因为那曾经吃过的苦和受过的惩罚,便是连傅红雪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傅红雪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幼年时期的经历,他只是手中握着不曾沾过人血的黑刀,仅是一张苍白冷酷的脸,就足以说明他心中的孤傲冷僻。
只是傅红雪不明白的是,鬼医并不是像马芳铃那样的女子,她的坚持是寻常人不可能比拟的。
更何况鬼医的手段,同样也比寻常女子要来得诡异多端。
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以傅红雪的妥协而告终,因为桃夭很是随便的说:“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很多。反正要去杀马空群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还有药人伺候着,便是在这里和你耗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傅红雪:“……”
——别说是十天半个月了,便是三日后他没有把马空群的头颅给斩下来,他娘亲都可能挥着带刺的长鞭过来边城教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