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少说的话,岂不是证明他默认当前的孤独堡垒和另一个世界的堡垒是同一座?
可是除了独占欲带来的本能排斥以外,他又深受领主超人的影响。那是个太过独特的‘超人’,不那么超人的超人,哪怕有很多高维度的读者会因为他那身酷炫的黑白两色制服而喜欢上这个角色,然而却掩盖不了超人身上一部分美好的品质已经从他身上消失的事实。
你说领主超人‘黑化’了吗?
似乎也不尽然。
一个好人,一个纯粹的人,是不会‘黑化’的,只会渐渐死亡。他的内核在外力强迫下扭曲、腐烂、疯狂、继而自我放逐,直到他不再是超人,而变成了一个夺人眼球的舞台剧所具备的理所应当的结尾。
命运之主是这个无可逆转的过程的见证者,也是帮凶。如果祂不存在,领主超人就不会前进得那样义无反顾,仿佛他的前方站着一
位可供参考的圣徒;这神圣的使者没有给他带来救赎,反而为他的心灵灌下一剂以爱为名的毒药,令他的终局没能得到任何改变,犹如宿命。
而超人,现在的超人,这个宇宙的超人,在连着做了三天光怪陆离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的梦境之后,发觉自己开始对着毒药上瘾。
好像他的情感和领主超人连接到了一起,他时而感到没有来由的仇恨与愤怒,这些情绪又在看到厄里亚的瞬间烟消云散。
理智知道,不该这样。
他最好自我调整。
实在不行,也该去见一见正义联盟最专业的心理医生。
可是对情绪上瘾是不受控制的,他短暂地享受着从紧绷到放松带来的愉快,就好比其他人做过山车一样,在失重感袭来的一刹那获得无与伦比的满足。
但这样真的不对。
超人不想因此伤害到任何人,他尽量表现得正常,甚至过于正常,对厄里亚的那些过去和近期的变化不问也不提,寄希望于时间能冲淡一切。
孤独堡垒之行是他特地设计的放松之旅,只有在这他才能放下全部压力,有可能的话,他想和厄里亚谈一谈。
……
以上所有思绪都只花费几秒钟时间,超人很快开口说:“前面的房间我打算作为军械库,目前东西放的还比较杂,大多是我从宇宙外星文明那没收的。”
‘没收’这个单词很有意思,显得超人像什么宇宙大家长一样,厄里亚不禁露出点笑意。
超人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
以前自己认识的命运之主从来没有过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他很快强行将这个领主超人的想法延伸在脑海中打散,正色说:“别笑,我是认真的,它们太危险了,总不能放着不管。”
“前面是克拉克·肯特的房间,我一般不在那待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让闯进这里的人相信超人和克拉克是两个人。为此我还特地设计了蝙蝠侠的房间,神奇女侠的房间,克拉克的同事吉米·奥尔森和露易丝·莱恩的房间,这样会显得热闹一点……但其实里面摆放的都是纪念品,这里迄今为止只有你来过。”
厄里亚克制不住好奇心,问道:“也有我的房间?”
超人捏了捏手指,说道:“有,当然。就在我的休息室旁边,你要去看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是为你准备的,所以……唔,就在这里。”他转过身贴着墙壁,用手打横推开身侧的一扇门,“装修风格和你在自杀贫民窟的家差不多,你觉得怎么样?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修改。”
厄里亚看着摆满书籍,没有其他杂物,里面放着几台单人沙发,显得有些紧凑却很能给人安全感的房间,过了一会慢慢说道:“是谁帮你装修的?”
超人又捏了捏手指:“书是我在大都会买的,我猜你会比较喜欢阅读。书架、沙发、靠背椅和书桌都是我自己做的,这是一点,嗯,个人爱好。”
他没等
厄里亚给出评价,飞快地转手推开旁边另一扇门:“这是我的休息室,也是工作间。”
厄里亚抬眼看过去,发现超人的休息室中有不少未完成的、有热视线雕琢痕迹的艺术品,没过多久,他的注意力被房间角落一个孤零零却比普通棋盘大了好几倍的超级巨型棋盘吸引住了:“那是什么?”
“我有时候不想画画或者做雕塑,就会和机器人下棋。”超人回答,“棋子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很沉,拿起来时需要我使一定力气,也有发泄和平静身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