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莫名其妙。
便在这时,有丫鬟进来朝居松关禀道:“世子,石溪公子在席上跟人划拳,越划越输,越输越要划,人都要喝晕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居松关转头嘱咐战平谷:“收拾妥当,带他过来。”
说着,人已跟着丫鬟朝前边疾步而去。
战平谷感慨:“这个阿溪,酒鬼一样,往后谁敢娶啊。”
战长林没工夫揶揄他,拿起居松关扔来的那张锦帕左看右看:“他给我这玩意儿做什么?”
战平谷也一脸困惑,耸耸鼻尖:“你去茅厕没擦屁股?”
“……”战长林沉脸,蓦然心神一动,拿着锦帕在嘴唇上一按。
雪白的锦帕上顿时多了一抹暧昧至极的颜色。
“这什么玩意儿?”
战平谷探头过来,战长林飞快收了锦帕,伸手揩嘴,回想刚才跟居云岫在新床上耳鬓厮磨的情形,又羞赧,又意动。
“一会儿帮我挡着些。”
战平谷看他起身便走,惊道:“你不再歇会儿了?”
战长林摆手。
歇什么鬼,他要立刻敬完酒,然后去找居云岫洞房。
※
夜幕覆压窗柩,月光泄入屋舍,映照着一派旖旎的新房。
居云岫坐在婚床上,回想着战长林走前的那一番话,向外唤道:“嬷嬷?”
喜婆闻声进来,笑道:“郡主有何吩咐?”
居云岫脸颊酡红,然而声音平静:“烦请把昨夜那本画册拿给我。”
喜婆一怔后,弄明白居云岫是要看那压箱底的画册,又惊又喜:“郡……郡主稍候,奴婢这便去取来!”
送来画册后,喜婆低声道:“女郎头一回,总是要受些苦的,郡主莫怕,到时候叫姑爷先收着些,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时候厮磨……”
喜婆担心战长林折腾居云岫,居云岫担心的却是战长林被灌得酩酊大醉,根本没办法行周公之礼,不然,他为何一再要求自己帮一帮?
帮一帮,也不是不可以,可要是自己帮忙了,他都还不行,那自己就把他撵出新房去。
屏退喜婆后,居云岫独自翻开画册,饶是昨天已经在喜婆的陪同下详细地看过,脸颊也还是火烧一样地热起来。
战长林爱黏人,从那年在桃花树下亲她以后,便更是黏得凶了。二人有过不少逾矩的行为,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可是画里的一些事情他们差不多都做过了。
回想那些情形,居云岫脸颊更烫,翻开下一页,蓄着烛光的瞳孔更一震。
居云岫抬起头,耳畔不合时宜地回响起少年时的一段对话:
——什么时候开始长的?
——这谁记得。
——那,都长在哪些地方?
——脸上,手上,腿上,还有……还有你不能知道的地方。
——躲什么?我都没说是什么地方,你就知道了?
少年郎的笑声如犹在耳,居云岫低斥道:“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