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睿回到家就看见律师函摆在茶几上,陶家几个人都坐在沙发那里,表情很是愤怒。
“你还敢回来?看看你干的好事!”陶胜祥把茶几拍得震天响。
陶睿不在意地道:“我为什么不回来?等你们都进去了,这就是我一个人的家。”
他坐到沙发上,扫了眼律师函,笑道:“怎么样,喜欢我送你们的礼物吗?”
陶胜祥死死盯着他,“你真的不顾一点亲情,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这话让陶睿满脸诧异,“原来你们还懂得亲情?我以为你们都是一帮牲口。也不对,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们连牲口都不如。”
“你!陶刚,你别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没有我们帮忙什么也不是,我明天就在家装监控,你再敢对我们怎么样,你就继续在监狱里蹲着吧!”
陶胜祥再也不想认这个儿子了。他可不承认什么虎毒不食子的说法,他又没要陶睿的命,只不过是三年而已,现在陶睿却打他这个老子,还把他告上法庭,他绝对不能容忍。
宋云凤也气得发抖,冷着脸说:“小睿愧疚,特意补偿给你五十万。结果你拿这五十万吃喝玩乐,天天招那些狐朋狗友到家里祸害,还拿这笔钱请律师告我们。你可真是不拿我们当一家人啊,那你就把钱还给小睿,既然这么厌恶我们,你好意思拿小刚的钱?”
陶睿恍然大悟,“原来是后悔给钱了啊。”他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气什么呢?我一回来,你们不就说你们愧疚,你们要补偿,让我打你们骂你们,让我收下钱吗?我都按你们说的做了啊,怎么了?你们要是不乐意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我这不是当真了吗?这么虚伪不好。
不过你们连名字都坚持错着叫,看来虚伪已经融入骨子里了。”
他又说:“至于那笔钱,难道不是应该的?”他拍拍膝盖站了起来,“行了,我睡觉去了。明天还要早起拜访朋友呢,证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陶家几人能拿陶睿怎么样?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讲道理更是讲不过,反而越和他说话越生气,陶胜祥高血压都犯了,吃了药才缓过来。
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之间的亲情却早已分崩离析。陶睿睡得很熟很安心,其他几人翻来覆去没一个睡得好的。
他们担心陶睿真的找到什么证人,担心真的闹上法庭太丢人,担心很多很多,所以又采取怀柔态度、打感情牌、哀求哭诉等等,希望陶睿能去撤诉,甚至愿意多给他一些钱。
但陶睿不为所动,每天早出晚归拜访街坊邻居、老师同学、打过架的对头、和他告过白的女生、一起打游戏的网友、经常打球的朋友等等。
这件事到底是麻烦别人了,陶睿求每个人都是亲自登门,不好给证人送钱,他就当正常拜访带礼物。男士送好烟好酒或潮牌、游戏机,女士送燕窝、阿胶、化妆品,投其所好,送的都是贵重又能让人用得上的礼品。
有人不愿意掺和陶家的事,也有人不在本地不方便过来,但在开庭前,陶睿还是找到了36个愿意出庭作证的人。
这案子又不是凶杀案,没什么危险,说几句自己和“陶睿”之间的事对他们来说简单得很,他们听陶睿说自己的身份被调换,都替陶睿愤怒,上庭时的态度也异常坚定。
陶家看到一个个走上证人席的证人,心越来越凉。证人中有他们的老邻居、有他们的亲戚、有他们认识的老师,也有很多他们压根没见过的人,而这都是和陶睿有过来往的人。
一位老师说:“我教过陶睿和陶刚初中数学,陶睿的数学好啊,还考过好几次满分,陶刚就不行了,偏文科,对数学不开窍。我记得有一次期末考,我把陶睿留下帮我判卷,那天发生了一点事。”
法官让这位老师和陶睿、陶刚同时在白板上写下发生的事,然后同时展示出来做对比。
三人写完,老师和陶睿写的是“停电了,他们开手电筒批卷十分钟”,那边陶刚按照猜测写的是“批错了”。
老师叹道:“因为那次成绩要得急,又碰上停电,我心里急坏了,印象特别深刻。”她指向陶睿,“这个才是我教过的陶睿,我从聊天中都能感觉出来。”
一个挺漂亮的女生看着陶睿说:“我分得清,这个是陶睿,因为我是陶睿和陶刚的同班同学,我喜欢陶睿两年,初中毕业的时候我找他告白,他拒绝了我,当时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