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姑娘不要怕,有什么事你现在当着张尚书的面先说无妨!”
罗嫣如也知在哪里说都没有分别了,当下扭头看向气急的罗骥,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延平郡主是谁劫持走的,也知道长公主是谁害死的,霍家的悲剧,是靖南侯与我祖父合谋造成的——”
“你住嘴!”罗骥怒斥,“你这个欺尊妄上的罗家不孝女,你竟敢诬蔑你的亲祖父!朝廷法纲也容不下你!”
赵素冷眼瞪过去:“清者自清,老太师大可不必如此激动,如果嫣姑娘所说属实,那么她这番作为实属顾全大义,她是在为朝堂铲除奸党!对于这样明事理的女子,朝堂褒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逼迫她去尽这种愚孝?”
一番话放下来,罗骥只剩咬牙怒视的份。
原本心中还存有一丝忧虑的罗嫣如则彻底踏实下来了!
赵素问她:“嫣姑娘方才说的那些话,可有证据?”
“我以性命担保,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你们若不信,可以直拉将今晨递状子状告花月会的在朝三个官员拘起来审审,就知道他们早就成了我祖父的手下,那两个乡绅我虽不认识,但仔细彻查,必定也能查到他们与我祖父或靖南侯往来的证据!”
罗嫣如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再质疑。
赵素扫了罗骥一眼,再看向张煜:“敢问张尚书茶喝完了吗?”
此行本就不是为了喝茶,张煜闻言负手道:“长公主乃国之功臣,不曾想她的死因另有蹊跷,罗姑娘既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线索,那么现下便进宫面圣,请皇上和太后示下!——罗太师,也得请你辛苦走一趟了!”
罗骥瞪着罗嫣如,一口牙已经咬得咯咯响。
梁瑛挥手,侍卫们都到了他两侧,一股威压无形中就逼了过来。
罗骥深吸一口气,看看外头深沉的夜色,缓慢地抬起了脚步。
梁瑛再往外招了招手,又进来两名侍卫。他说道:“即刻传兄弟们严守罗家各个出口,打眼下起,只许进不许出!凡是罗骥日居之处,皆派我们自己的人把守。直到皇上有新的旨意下来为止!”
“是!”
侍卫们很快传令下去,先前还安静的罗府,顿时就有各路响动传出来了。
天上圆月已爬至当顶,府墙外头还传来百姓们欢度佳节的热闹的声音,这样的欢腾与此刻罗家的闹腾是全然不同的。
赵素和梁瑛并肩走出罗家,忽然回头问他:“你现在,还惦不惦记余青萍?”
梁瑛剜她一眼:“你要是实在没话说了可以闭嘴。”
赵素咯咯地笑起来:“你看当初要是一不小心成了靖南侯府的女婿,这个时候你就该满世界想办法搭救你岳父了!”
梁瑛臊了,翻身上马,一拍马尾,在街头上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赵素收回目光,歪头笑笑,也上了马车。玩笑归玩笑,几个月前跟被醋疯了的余青萍追着不放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他们余家还会有这么一个结局在等着呢?算起来,梁瑛可不就是幸好醒悟了。
看着明晃晃的月光,她也登上了马车——现在已尘埃落定,她也要去和她的家人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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