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南山心尖一颤,忙不迭地澄清,“其、其实,我好像记得一点以前的事情。”
“很好,原来你记得。”东篱顿时让人瘆得慌的笑意深深。
“没、没呢!”南山忙伸出一小截手指表示,“就记得一点点、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而已!”
东篱笑容不变,柔声细语地问,“都记得什么?”
这是南山第一次害怕阿篱的温柔,怂怂地道,“我记得、我记得……”
南山仔细地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的奇怪感觉,“从小到大,很多事情,我就一接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像,我天生就对它们有认知一样。”
东篱听得微怔了一下,这个只能算是他本能里的认知。
但东篱最担心的还是,南山会记得以前那些糟心的身世,“那人和事呢?你都记得什么?”
南山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那些说认识我的人或其他种族,我一个都不记得。他们跟我说起的以前南山那些事,我也完全想不起来。关于人和事,我只记得我应该是个成年人,然后……”
说到这里,南山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微红地道,“我说了,你不要打我。”
东篱微微眯眼,总觉得他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好,你说,我不打你。”
南山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紧张地扣着手指、红着脸说,“然后你是我媳妇。”
东篱:“……你这是哪来的错觉?”
“不是错觉啊!”南山怕东篱不认账,赶忙解释前因后果——
他很清楚地记得,他还没出生、养在生命源泉里时,很多感知都还没有恢复呢,但恢复的第一个意识就是: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守在他身边,在等着他出去!
因此,他拼命地吸收营养长大。
待长大后,出去时他就赶紧睁开眼,看见东篱时,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上辈子他亲东篱的画面,所以他第一个非常笃定的念头就是:媳妇,我的!
而且,他当时本来是想冲东篱一笑的,但没想到他一张开嘴就哭了!
急得他不行,但他越急就哭得越厉害,臊得他当时直往东篱怀里钻。
后来出生后的一日日过去,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是成年人的意识在渐渐流逝,他恐慌之下,只强烈地抓住了绝对不能弄丢媳妇的念头。
所以,他小时候就格外地离不开东篱。
而且,长到两三岁的时候,他就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隐有个自己好像是个成年人的念头。再就是,绝对不能弄丢媳妇!
刚刚那突然蹦出来的小老板称呼,他确实以前听别人说过,但他并没有喊这个称呼的习惯。
可刚刚,不知为何突然非常顺口地蹦出口了。
南山解释完后,看东篱半晌没反应,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看他,见他突然神色莫测地走过来,“所以你一个成年人,奖励要亲亲?”
南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阿篱,那个、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小孩子啊,成年人的意识已经模糊得没有了……”
东篱不理他解释,一步步地逼近他,“走路要抱抱?”
南山忍不住发怵地后退一步,弱弱地解释,“那是小孩子体力不够……”
“晚上害怕怕要一起睡觉觉?”东篱再逼近一步。
南山脸色微红地垂死挣扎,“这个、这个跟媳妇儿同床共枕不是很应该的么……”
东篱再逼近再问,“还要一起洗澡澡?”
南山顿时脸色爆红,这个、这个好像有点糊弄不过去。
“还非要给自己找个替身无理取闹?”
南山极度羞耻地捂脸,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时作精的自己给打死!他为什么要在意计较阿篱是喜欢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啊?!
东篱似笑非笑地一句句问,“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还小吗?有多小啊?”
每问一句,南山的双腿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最后,南山忍不住“嗖”地一下,凭空变出个大榴莲,乖巧地标准滑跪过去,讨饶地笑道,“要不,我给你跪个榴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