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规则是我定的。”
言音大言不惭:“你将就一下。”
白阙从善如流:“好的。”
见这位嫌犯态度良好,言大青天便松开了手,退后几步坐到桌子上,把小猫抱到怀里。
又拍拍桌沿,示意白阙坐下聊聊。
待他走到凳子旁,言音便询问道:“你手里……是不是有琼池道门的分布情报?”
应是有的。
若非如此,原著里他岂知同谁开战。
白阙从容坐下,捋了下衣袍,有点故弄玄虚:“或许有。”
有便有,无就无,还或许呢,言音劝他坦白从宽:“交出来?”
白阙对她笑笑:“不交。”
俩大角色相互掰头,一顿机锋打在了棉花上,言音早知如此,仰头一叹,索性关门放猫:“小喵,挠他。”
“喵呜~”
小喵积极响应,奋勇出战,伸长了爪子去抓自己本体,依旧没能输出伤害,反被拎着后颈提溜起来,去了白阙膝上。
还被按住了两只刚擦干净的白爪子。
“喵喵喵!”
“不要着急,急只会失了分寸,落其彀中。”白阙逗弄着自己元神,一边同它打架,一边悠哉道,“轻举妄动乃是兵家大忌。”
容易打草惊蛇。
谈话间,小猫已是被本体欺负得喵喵直叫,实乃落尽下风,随即噼里啪啦地使出了一记黑虎掏心,绝地反杀,爪子直接勾在了白阙的领子上。
动不了了。
小猫:“……咪。”
白阙无视了自己元神无助的眼神,任它挂着爪子,轻笑道:“方才你也听见了不是吗。面对这样的对手,难以试探,须得一击必中。”
否则便容易前功尽弃。
想起刚才在饭桌上听到的消息,言音拧了拧眉,肚子里像积着郁气。
迟疑片刻,坦然道:“我想不明白。”
白阙微微侧头看她,言音也低下头:“我真的觉得难以理解——几十代的弟子,一个山谷的人,得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什么样的思维,才做得出这样的事。”
人的心志,真的能被他人支配到这种地步吗。
“你与那些人并非同类。”白阙轻笑一声,解开小猫爪子上的线,“自然难以理解。”
言音反问:“那你与他们又岂是同类,你为何就能理解了?”
白阙笑了笑,随口道:“求道者生,信道者死。”
寥寥几字,听着玄之又玄。便是在讲,追寻大道者遵循辩证,会对错误的路产生质疑,从而找出前进方向;而笃信大道者坐井观天,只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理论,故而冥顽不化。
言音这便想起在原世界常看到的新闻,那些遭受洗脑,以及被精神控制的人们,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植入了极其异样的思维模式,形成了单一的价值体系,在失去辩证能力之后,简单的是非对错也变得难以明断。
若坚信赴死是最好的选择,又何惧断绝生路。
对此,言音总结道:“……邪教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