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达个房间门前站定时,有个男人对他们点了点头,就把那扇门给打开了。
商靳在姜昕后背上轻轻推了她一把,“进去看看吧,把该说的说了,该了的了了,然后就把这页永远放下的翻过去。”
姜昕回过头来,心境复杂地看着男人愣住了脚步不前。
没开着几盏灯的昏暗走廊上,男人的脸藏在阴影里,但从他眼神里仿佛有透出着什么光一样。
迟疑片刻,姜昕叹了口气才道:“商靳,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想拿你当刀使的。”
男人退后几步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又低头点燃根烟抽上。
“我知道的,你快进去吧。”
姜昕还是没走,因为一进去,她就又欠下了他还不清的大恩情。而她这个人,如果有恩不去还,是会不自在的。
再者,她也不愿意他再做这些损德的事,所以她在迟疑。虽说卫建峰这个人,真真是死不足惜。
但商靳却对她的举足不前,沉了了神色。
“姜昕,现在立刻给我进去,然后把该放下的给我放下好好的过日子。这世上的恶分很多种,我所做的这些恶是老天都要给我记功德的。有生之年,我能护住你们母子的就尽力护着。如果哪天不幸栽了,也会提前把你们给摘出去。所以你只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活成什么样就活成什么样,你觉得舒坦就好。”
姜昕沉默地着看商靳双腿交叠,单臂大开单手夹烟地依在椅背边抽烟边望着她。
分明他说这番话的速度并不快,但却无处不透露着霸道,半点退路都不给人留。
姜昕的心脏仿佛因这道有力的眼神狠狠撞击了下,她忽然就忏愧面对这双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的眼。
这么多年以来,她有为他倾注过心思做些什么吗?有的,为了捉弄折腾他,她倒是愿意付出再大的心力都行。
所以说她这么个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百忍之后,又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的?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多想下去了,便狠心的转身朝微开的门里冲进去。
然后一把关上,靠在门上一边平复着心情,一边朝屋内那张大床上睡着的人望过去。
几乎是瞬间而已,恨意就涌了上来的击退了她对商靳的那点子复杂。
姜昕锁死了门,大步走过去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她没怎么太温柔地用个物件,把睡着的人给惊醒过来。
双眼浑浊的人初初还有些意识不清,他还以为坐在床边椅子里的是那对老少的恶妇,或是他那个狼心到连生养他的亲爹都能下得了手的毒儿子。
他恨他们,恨得想把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咬死了撕碎掉。
可他再定神一看,才发现并不是那三个人,而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
他认识这个漂亮的姑娘,曾无数次幻想着对她下手。可做这种事太有选择性了,为了无后顾之忧的干净抽身,一般都得选那种胆子比较小的,又看重自身与外人指点的性情内向之人下手。
而这个姑娘,她太大胆了,谁也不怕。她敢把那些对她有不轨心思的男人,不要脸面的也要怼回去。
所以,他不敢对她下手。只敢在无数个夜里,借一些别的女人幻想着已把她得逞。
而现在,她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床前。他已身不能动,又是何等的遗憾。
是以如此之下,姜昕所看到的便是一副望着她痴痴笑着又唔哇不得言的面容。
她觉得有些恶心,连打他巴掌都下不去手,她不愿自己的手沾了他身体发肤任何一处,所以把椅子退后了点。
“姓卫的,我知道你动过我姐姐,在她很小的时候。所以我今夜来,只是想看看你凄惨的下场。”
姜昕以为说出这话她会很恨很恨,但她却发觉恨不下去。因为这世上有种人,连记他恨他都觉得放在心里会脏,会觉得恶心了自己的不值得。
这种感觉与她幻想中的尖锐辱骂或是动手狠狠抽他一顿,实在太大相径庭了,迫使她又把椅子往外移了点。
而床上身不能动的人,这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为了什么而来。他愣了愣,有些陷入了绝望里。
她知道了,并有能力来到了他的床边来。这意味着什么,精明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是商家那个小王八蛋送她进来的,他还想送他离开这人世!
哈哈哈,妈的!妈的!
这真是太他妈搞笑了!
那个小王八蛋,不是对这个姑娘做过更过份的事吗?为什么他还能抱得美人归,为什么只有他可以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