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之后出来,对他也不曾像一般青春女孩那样。会因胸部的发育而故意驮着背走路,会因月事的到来而羞涩遮掩。
她仿佛想恨他就可以恨他,不恨时又可以不恨。她仿佛也对他,没有任何性别的界限。
恶狠狠地丢一句不准让他到处宣扬的话,就转身跑掉去收拾那弄脏的床单了。
所以,难道不是她先没守住自己,过了界地招惹了他么?可是她也是愚蠢得,不曾有着他这样的清醒认知。
是以,才引得他这样的愤怒与不甘。
商靳夹着烟雾吐出了口胸中年久的涩意,才追问她在自责什么。
“这算是贤者时间吗,我现在恨不得出家去做清心寡欲的尼姑。总觉得这种事,能堕落人的灵魂一样,有点可怕。”
商靳被这话逗得低笑出声,抬起空着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嗯,我会在你的尼姑庵边上盖座和尚庙。白天咱们分别念经敲鱼,晚上再偷偷幽会干柴烈火,想想就刺激。”
姜昕也被这话逗得哈哈笑起,等缓和下来后,才道:“我觉得尼姑肯定能忍得住,和尚却不敢断定。因为他们还是身体齐全的男人,而不是缺了东西的太监,你认为呢?”
“现在大半夜的,要我去请个和尚回来让你打听清楚吗?”
男人的眼神犀利而又充满压制,姜昕也觉得自己发散出的这念头不怎么好,忙尴尬赔笑:“挺亵渎的,不好那么对佛门中人。
商靳终归是见不得她消沉的样子。
“小r本的和尚是可以结婚生子的,还有些别国的也是。”
“我就知道!”姜昕的脸上又恢复了神彩。
实则她不是文盲,当然知道这个。她不过是想试探下男人,对这种和平又无聊的交流,会给出什么态度。
如果他半分耐性也没有,她自然也会有其它方法来应对。
但商靳刚才的表现,让她稍安了不少。
等手中的一根烟抽完后,商靳抱了姜昕去浴室里洗澡。中途没忍住,把人压在墙壁上又做了一回。
可是这夜,等到姜昕睡熟了,商靳也依然无法入睡。
他穿好衣服下了床,打开门朝外走去。
深夜里,宅子空荡荡又静悄悄的。他走了很久走到累了,才停下来靠在颗大树上休息。
他有些不甘自己被困得如此深沉的不得翻身,而另一人却可酣然睡去。
他觉出了点孤独,又点燃根烟抽开。重重地吸上一口,又缓缓吐出来。
大慨他生而为人,就是个矛盾又扭曲的结合体。他不爱被人冒犯,也享受那种被人畏惧的高位姿态。但偶而,也会生出点被群体排除在外,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而姜昕正好是例外的特别存在。
他们都怕他,对他既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疏远着。
唯有姜昕,嘴上说着怕他,实际上却半点也不怕。在他厉色明言的那句“你敢”之下,仍然像是只凶悍的小兽一样把他给推进了湖里。
落水的那刻,他一面生气极了,一面又忍不住为此兴奋得血液激流。
有人打破了那个无形中的壁垒,侵犯进了他无趣又寂静的世界里来。然后的日子里,她无处不在。
这样之下,要他如何守得住自己。
想到这里,商靳掐断了手中猩火,在黑暗中朝返回的路上走去。
等再度躺回床上时,他用个深重的拥抱,偏执地把人弄醒。
既是他睡不着了,那她也别想睡着。
黑暗里,他不顾她低声困极的哀怨,咬上了她的耳朵。
“姜昕,再说说,你有多爱我。”
她这小半生里,仗着他宠她纵她,不会真拿她怎么样,拼命地对作过太多的妖。所以,商靳实在无法投入十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