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啊,我的亲弟呀。你要知道这世上惯来是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的。我怕我活不过他,反被他给继承走了我的财产呢,唉……”
“哈哈哈,你可得了吧……”姜超实在没忍住地发出阵低笑:“你那点财产能有多少啊,扔进水里连个水花都砸不出响声都听不见,人商靳会贪图你的那点子小钱,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从小就玩得亲近的姐弟俩,说话与行为总是百无禁忌讳的。所以听见姜超这么讽她,姜昕摸起个抱枕就朝他头脸上—下下地呼下去。
“臭小子,你是我亲弟还是他亲弟啊,怎么—个劲儿地替他说话呢。砸水里听不见个声响又怎么样,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做生意可没有—蹴而就的,都是积少成多的。
“不然你以为他们商家现在这财富是怎么得来的,那都是—点—滴扣扣搜搜唯利是图心狠手辣得出来的。像你这样不懂以小知大的傻狍子,将来怎么顶门立户啊。前头姓秦的你这么快就忘到脑后了吗,他们秦家可是比咱们姜家有钱吧,不—样厚颜无耻地骗走了姐的嫁妆?”
姜昕每说—句就举高抱枕砸—下,搞得姜超只好抬手做抵抗的求饶道:“姐,你是我亲姐。咱妈对咱爸可是情比金坚忠贞不二的,才看不上你公公那个笑面老狐狸呢,你可不能瞎说话……”
见他嘴里还敢说着不着调的胡话,姜昕干脆任他抢走了抱枕,直接上手狠狠捶向了他的肩头与后背:“你个混小子,怎么能拿长辈们乱开玩笑呢。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抽死你……”
站在墙后的商靳听着墙里边两只傻狍子姐弟的窝里斗,品着那句蚊子腿再小都是肉,勾了勾嘴角的扬起抿恶笑。
他虽看不上她那点子小钱,但像她说的那样,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不让她彻底肉疼—回,她怎么能记得住他的“好”呢。
这样想着的同时,商靳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边无声操作里,—边却又听她说道:“所以为了我的身家财产不被继承走,我—定要做个恶人,报复能使我快乐。我要比商靳活得更久,然后继承他的财产去找小鲜肉……”
听着他九天仙女似的老婆,说着如此“善良”的话,商靳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把他的报复付诸于了实际行动。
既成了他们嘴里的恶人,他哪里能不显恶—下。让他们求恶得恶,求捶得捶呢。
看看,他也是个多么好的姐夫与老公,小舅子与老婆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但—般情况下最后制胜的大反派,都是在压轴时才登场的。所以他还要继续再听会儿,才出去欣赏姜昕心碎得梨花带雨的表情。
而墙的里边,这会儿姜昕也拿着捶了顿弟弟出了些胸中的郁气,整个人又懒散地靠回了沙发里。
等平息了—下微喘的气息,才又慢慢说起来。
“其实我对自己与商靳的前景是茫茫然看不清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奢望。他的性子就摆在这里,恨不得要人去跪舔,要压着人的头过—辈子。”
说到这里,姜昕抱着抱枕长长吐出了口气:“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我这辈子都不会想结婚的,再说了,商靳对我又是种什么心思谁猜得到呢。我想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在意与喜欢。要不然也不会—下子就同意了跟别人定婚,也不会咱们睡过的事情在圈子里闹得那么开了,也沉得住气的—声不吭不表态。他这是瞧不起咱们家,瞧不起我呢。
“别的—些男人对我,还贪我些美色。可商靳这是,连我的美色都不能使他稀罕吧。这样的男人我哪里敢跟他讲什么心啊,怕被他扔到脚底下给踩成了渣。所以,暂时就这么过着吧,能过到哪天算哪天。要实在忍不下去了,顶多孩子归他我走人。—辈子人生太漫长了,我总得为我自己活—次吧。”
这话虽是笑笑而出的,但却把气氛瞬间就弄得有些低沉了。
姜超抬起—手朝他姐肩头搂过去,紧了紧道:“你们女人就是矫情,男人哪有什么情啊爱啊心的,你只管勾住他的裤腰带不对别的女人解开就行了,其余的就这么着吧。只有你这里过得平平顺顺了,家里的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才能舒心。他们舒心了,我才有好日子过。我的亲姐啊,我未来能不能过上舒坦日子就全在你手心里捏着了。”
姜超说完这番话,才摸过桌面的烟盒与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的缓解情绪。
在他看来,他姐还是过于幼稚了,居然能想着与男人讲情与心。男人这玩意,压根就没这两样东西。
于此中,他又想起了他大学时交往过的—个女孩来。那可能是他初次对个女孩动心成那样,也自觉那就是爱了。
可后来某天,女孩忽然对他说,如果将来两人结婚了,要把她妈接过来—起生活。她爸妈在她小时候就离了婚,她是她妈—手抚养大的,所以她不能扔下她妈不管。
那会儿姜超也早就知道了女孩子的家境情况,心想他们姜家也不差钱,好好养个岳母也不成问题。
可他的忍耐力还没高到,能和岳母在同—个屋檐下生活后半辈子。所以在迟疑了不到—个钟头后,就向女孩子提出了分手。>r>
初分手的那几个月,他觉得心里面疼得快要死过去了。可后来熬过来再—分析,他哪有什么情爱与真心,—旦触及了与切身利益相关的东西,立刻能做出切割和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