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宁鼻子突然一酸。
时清薏的声音是冷的,冷的跟这十一二月的天气一样,从她们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她本以为是天生如此。
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可是不是的。
她明明会对另一个人温言软语,就算在深夜酒后在电话里留言,也像是怕吓着娇弱的oga一样温温柔柔。
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而已。
她只是对自己,没有那样一份好的脾气。
alpha的味道是甜蜜醉人味道的朗姆酒,换是以前她肯定要趁此机会抱住清薏的,最后再撒个娇,偷偷吻一下她的脸颊。
因为清薏脸皮那样薄,从来都很少主动。
可这一次她主动站稳了脚跟,慢慢地慢慢地推开了面前的人。
“对不起,”oga纤细浓密的眼睫低垂着,几乎是有些狼狈的模样了,“我下次会自己小心的。”
街道上有来接孩子放学回家的家长,差点撞到人回头正准备怒骂一句,怎么走路的都不看道,瞧见是温语宁之后又软和了语气:“原来是温老师啊。”
来接孩子的家长打扮得体,在商场中间见过时清薏一面,此刻看着温语宁从时清薏怀里挣扎出来有一丝疑虑,“您这是?”
倒也没听说时总有家室呀。
温语宁连忙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很勉强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个朋友罢了。”
时清薏从上到下打量了可怜的小oga一眼,人明明是在笑的,却仿佛跟跟哭了一样。
家长识趣的不再多问了,车后座的小朋友围着毛茸茸的兔子围巾乖巧的探出头来软软的喊妈妈,家长连忙打个招呼回去关上了车门。
十一二月的天气,小孩子可受不得冻。
一直看见她就黏黏糊糊的人这一次却没有主动说话,时清薏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驱车赶过来已经快下午两点,等一会儿下午还有课,回家做饭肯定是来不及的。
她尽量缓了缓语气,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冷:“附近有一家饭馆,你不是经常念叨吗?我们今天就去那里吃吧。”
这个声音惊动了仿佛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温语宁,她愣了一下又狼狈地摇了摇头:“不、不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时清薏,她怕时清薏多想,连忙解释了一句,“时间不够了,我下午还有课的”
她像是很愧疚的模样:“对不起清薏,我今天中午没办法给你做饭了,还有学生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她避开时清薏探究的目光,终于在匆忙走进学校那棵百年香樟树后才不受控制地捂住了眼睛。
有温热的液体从掌心缝隙里蜿蜒,她只是捂住了眼睛,躲在这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她们已经结婚五年了,清薏一直不肯公开,以前说是为了事业着想,商场上的事情她也不懂,想着清薏说的总是对的。
现在才明白,其实哪里有什么商场上不能公之于众的事呢?那么多名利双收的企业家都能正大光明的结婚,为什么她就连站在清薏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呢?
原来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清薏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
她想起来录音笔里清薏忧郁的声音,在她满心欢喜去试婚纱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另一个人,充满遗憾的叹息。
——簌簌,如果穿上婚纱的那个人是你就好了,你穿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吧?
她的心像被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凌迟,每一下都刺骨的疼痛。
——
时清薏在学校外面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不太对。”
系统竖起耳朵:“什么地方不对?”
时清薏沉思了一会儿,皱眉:“她竟然说我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这真的很不对啊。
系统:“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