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尧臣能感觉案件了结之后,元熙也并没有真正的放松和开心起来。
肚子里的两个小宝贝治好了她的失眠,但她仍时不时会发噩梦,动辄从睡梦中惊醒,满脸泪水或惊惧神情。
白天清醒的时候,也很少看她笑。
其实不止是元熙,她的朋友们,含琦和秦飞白也都各自心事重重,众人头顶笼罩一层低气压,不知是因为赵院长的病还是其他的事。
聂尧臣问肖灼:“我想让77跟其他人一起出来散散心,你有什么建议吗?”
啊,这是又要聚会的意思吗?想想上回他强行参与的聚会,最后结果可不怎么好。
不过肖灼相当有自知之明,他也知道自己身为气氛组的一员,这种时候就该他出力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那个,马上就要过年,我搞了一个新年party,邀请的都是我家里人和最亲近的朋友,如果聂总你们不嫌弃,要不要一起来?”
聂尧臣觉得这个不错,肖灼跟这个案子无关,跟元熙关系也很好,他的party她应该会愿意去的。
他把元熙叫来,当面问她意思。
她这肚子真是越发大了,脚依旧肿得像发面馒头,大两码的鞋子都已经塞不进去,索性穿着毛绒拖鞋走来走去。
她不愿闲在家里几个月无所事事,因此还是到技术研发中心来上班,下班了就去花店看看,日子倒过得很充实。
聂尧臣看她摇摇摆摆像个小黄鸭一样从办公室门外经过,总忍不住胆战心惊,就怕她摔倒。
两人的关系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也没必要隐瞒了,
人还没到门口,他就起身去迎她,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要不我还是把你的工位调到我门口吧?”
这样叫她也方便点。
元熙说不要:“我们现在这样就够显眼了,人人当我是老板娘,中午都不敢叫我一起吃饭了。我现在是部门秘书啊,这样还怎么工作?”
“中午没人陪你吃饭吗?那我陪你。”
元熙摆手,表示跟他说不清,看了看肖灼,问:“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聂尧臣就把参加肖灼party的提议说了一遍。
77有点意外:“这个party……有什么说头吗?”
肖灼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元熙了解他,知道他不是那种派对动物,而且认识这么久也从没这样邀请过大家,于是强调:“可要说清楚了,是新年party还是生日party,或者是买了新房的乔迁之喜……我们好准备礼物。”
作为秘书,他应该知道的,聂尧臣不可能猜到他要搞什么惊喜,也就不会认真准备着装和礼物,万一到时候去了跟周围人格格不入,大少爷怕是要生气。
“不用准备什么礼物的,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越是这么说,越是证明肯定不是一般的邀请。
结果元熙把这事儿跟夏婵说起的时候,她就哦了一声:“应该是他要订婚了吧?”
“订婚?跟谁订婚啊?”
“他的白月光姐姐啊!”夏婵整理着模特身上的婚纱,“他一直喜欢人家,等了好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对方从国外回来的,大概也被他感动了吧,就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夏婵转过来笑了笑:“因为他也邀请我了呀!而且打算把礼服也交给我做,照顾我生意嘛!”
尽管笑容是绝佳的掩饰,但元熙还是看出了深深的落寞。
“小婵,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她笑着抢话圆过去,“我一开始是挺喜欢肖灼的,他虽然有点呆头呆脑,可一点坏心思都没有,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喜欢这种实心眼儿的男生。他长也长在我的审美上,笑起来还怪好看的,我还把他照片给我妈妈看了,我妈也说好看来着……”
说到这里终于有点鼻酸想哭,她吸了吸鼻子:“可是感情不是一头热就能成的事儿,自从他说了有喜欢的人,我就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实心眼儿,不是对我有什么特别……我就注意啦,收敛起自己那点喜欢,不要对他笑,不要跟他打打闹闹。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了,谁离了谁还活不成吗?”
“那他订婚party邀请你,你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我还是他们婚纱礼服的设计师呢,不去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对他没那个意思了,就当朋友相处也挺好的嘛,他那么实心眼儿,以后有事儿可以拿他当苦力!”
元熙笑了笑,结果一偏头看到肖灼就站在婚纱店门口,一脸尴尬和震惊,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听了多少了。
“对、对不起啊,我来看看礼服样子,看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
夏婵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打样的西服塞到他怀里:“不是让你晚点来吗?这么不放心我做的礼服,我不介意你换一家。”
“哎,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