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聂坤鹏离开之后,元熙发现自己手机上有好几个邱含琦的未接来电,于是回拨回去。
她其实也想问问含琦关于案子的事情,但最近发生这么多意外状况,而且含琦因为有大案在身工作本身也特别忙,都没什么机会沟通,更没机会见面约饭。
这时候打来,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她那头机场广播的声音,元熙问:“你在出差?”
含琦语速很快:“我还在春海机场,正在登机。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要送那具骸骨去我们大学,请法医人类学专家做颅骨复原容貌吗?我现在就跟同事一起飞过去办这件事儿,等有了具体的图像,根据图像找人就快得多了,你等我们好消息。”
元熙被她那种昂扬的斗志感染,但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汇作简单的一句:“谢谢,辛苦了。”
“本职工作,谈不上辛苦,何况也是为了你。我先登机了啊,有消息再联络你,拜拜。”
…
聂舜钧别墅的客厅里,芮琼芝不知第几次看向墙面上挂着的钟。
卜寒青又往她茶杯里添一次水,花果茶浓烈的香气和颜色都寡淡了几分。
“阿臣到底什么时候上来啊?都一下午了,他到底在不在家里?”
“芮姨你别急,我叫朵朵又下去催他了,应该很快上来的。他每天这个时候都跟自己下棋,非得把手头这局下完了才肯上来的。”
芮琼芝抿了抿嘴,心想朵朵自己也是自闭症,还能叫得动聂尧臣?可毕竟这是在聂舜钧家里,当着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继续忍耐。
又过了几分钟,朵朵慢慢从地下室上来了,手里拉着的正是聂尧臣。
卜寒青迎上去,先抱起朵朵夸赞,然后才说:“阿臣,你妈妈来了,可能有事跟你商量。你们慢慢聊,可以的话,留她老人家吃晚饭啊。我跟朵朵先到院子里玩一会儿。”
他不知听进去没有,倒是顺从地松开了朵朵的手。
母女俩到门外院子中去荡秋千了,聂尧臣还站在楼梯口,远远看着坐在沙发旁的芮琼芝,并没有亲近的意思。
她只得走过来,脸上堆满笑:“你这孩子,怎么好好的跑到你大哥这儿来了,害我到处找。你现在是不是没地方住,要不去我那儿住几天,反正我那儿房子也大,给你留着房间呢!”
他的眼睫长而密,遮盖掉眼中大部分的忧郁,低头看她时更像是单纯的冷淡:“你来干什么?”
“我?我还能来干什么,我儿子住在这儿,还不能来探望了?你大哥要是打的这种主意,我可就到老爷子那儿说理去了!”
“什么主意?”
芮琼芝当然不好直说软禁这种词汇,另起了话头:“你这胳膊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医生怎么说啊?”
她见他胳膊仍然包扎着,只是已不需在身前固定,伸手轻轻摸了摸,被他躲开了。
芮琼芝见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窝火,但没办法,还是只能哄着他:“我今天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有意卖个关子,却见他丝毫不为所动。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积极?”她怒其不争,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怕被他大哥家的人听去,“曲家妈妈找到春海市来了。之前你们婚约没成,两边大人心里都着急,就想找个机会让你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把这事儿重新给办妥了。嘉倩多好啊,现在这种家世好、有教养、人又漂亮的女孩儿可不多见了,你再不好好珍惜,谁都帮不了你!”
嘉倩,曲嘉倩,原来她一直是这样称呼曲家女儿的。
芮琼芝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下意识摸脸:“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他没回答,反而突然说:“你不问我,为什么去自首吗?”
聂家花园骸骨被挖出时,她也在场,然而之后从没见她关注过案子相关的情况,甚至不妨说,她有意在避免跟这个案子搭上关系,不想让任何人在调查这个案子时联想到她。
要是在平时,得知自己唯一倚靠的儿子居然承认说杀了人,她早就急得要上天入地了。可这回她别说着急,连他出来之后都过了这么些天,才终于找到这里来。
芮琼芝果然支吾起来:“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干的,有什么好问的……你下回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否则警方要是急了,真把你当凶手起诉了,让我怎么办?”
“你怎么能肯定不是我干的?说不定我就是凶手。”
芮琼芝终于恼了:“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吗?你那时候才几岁,十岁?十岁怎么可能杀人,你有什么动机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臣臣子:其实我等一个亲亲就能好了。
77:突然要求这么低了,真不习惯呢~
其实有些事,臣臣已经明白了,但是这些线索要在明面上汇聚到众人眼前,大概还有十章左右。
丸麻麻的暑假开始啦,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