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康说完,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苏兆灵的眉眼儿忍不住又弯了起来,嘿哟嘿,这个二货,没看到他们的便宜大哥,又一脸便秘样了吗,哈哈哈!
再次被自家莫有板眼儿的弟弟燎了胡须,苏兆安脸色红红白白的,最终还是忍耐力告磐,咬牙切齿地瞪了弟弟一眼,甩出杀手锏。
“苏兆康,你再胡说八道,等我学会了扎针,下次你再不听话,就给你屁股来一针!”
苏兆安这句话,对兆康来说,属于老生常谈了,之前也的确是被吓倒过,可最近这段时间,他跟着苏兆灵学领袖语录,“思想觉悟”早就升级了,所以,这会儿见他大哥又旧话重提,小胸脯一挺,嘴皮子溜溜地就怼了回去。
“领袖说,‘任何地方都必须十分珍惜人力物力,绝不可能只顾一时,滥用浪费’,你就是当上了赤脚医生,也不能乱用药,要不然就是铺张浪费!”
苏兆安:……
苏兆灵:噗哈哈!憋再说了,再说,姐就要破功了呜哈哈……
夜风轻,虫儿唱,月光白。
傅敬疆看着月色下眉眼弯弯如勾月的姑娘,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果然,喜欢一个姑娘的感觉,奇妙得很,看着她笑,他的心情,也莫名地好呢……
*
这年头,解放前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恋形式虽然已经消亡,但在乡下地头,无论是男人“说媳妇”,还是女人“找婆家”,甚至是男女之间“自由恋爱”,大家还是习惯找个中间人牵线搭桥,正所谓“中间没人事不成”。
但傅敬疆明显的并不想如此,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笑起来有些“野份儿”的姑娘,也不会喜欢这种古板板的形式。
只是,没有“中间人”说和,他对于和姑娘“谈恋爱”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使得傅敬疆一时间颇有些无从下手,直到吃完饭,拿着来时自备的手电筒出了苏家门,看着苏兆灵那双夜色下烁亮的眼睛,他再次清咳了一声,终于下了决心。
他看了苏兆安一眼,道:“我有话,想跟苏兆灵同志单独谈谈,不知道……”
傅敬疆话音刚落,苏兆安迅速地点了个头,说了一声“好”,两手双管齐下,把尚未反应过来的双胞胎拉进了门里:“走,去帮大哥洗碗……”
直到这个时候,苏兆灵女人的第六感,终于上线了。
她抬头看着夜色中傅敬疆那张刚硬的脸,心里突生一个念头: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事实,很快验证了苏兆灵的猜测。
傅敬疆从胸前的口袋里摘下一只笔,白帽黑杆,亮亮晶晶,苏兆灵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应该就是这年头灰常牛掰的一款笔——英雄牌铱金钢笔。
傅敬疆把笔递给她,声音就像在宣讲口号:“军民团结一家亲,保家卫国是为革命,耘田耕地也是为革命,这是我在部队受奖获得的奖品,今天我把这支奖品笔送给你,希望我们两个能在共同的革命道路上,以满怀的革命豪情,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
这年头,乡下不说电,就是煤油灯都只能省着点,天一降黑,村落就陷入一片黑黢黢中,傅敬疆打着手电筒走了,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的,很快就走出了一大段距离,而苏兆灵还在有些发呆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支笔杆上刻着“奖给傅敬疆同志”几个字的钢笔,神情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男人,说完那句话后,又加了一句“过两天我来接你们去县里”,然后,就跟她挥了挥手,一个转身,大踏步地,走了……
苏兆灵一脸的懵逼,这,算是告白吧?是吧?
苏兆灵正满脑子浆糊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是苏兆安的声音:“嘿嘿!我就说嘛,傅大哥老往我们家跑,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被我猜对了!”
苏兆灵转过身子,刚要鄙视+谴责苏兆安的偷窥行为,一个熟悉的令人十万分厌恶的滑溜溜声音响了起来,嗓门“吱、吱、吱”的,就像喉咙里有老鼠在闹的不停。
“都说女人眼睛蛇亮亮,不是沾骚就是发春,小灵子,你还没有开亲,就在自家门口招惹是非乱搞男女关系了,啧啧啧……”
苏兆灵:……p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买了章的宝,不好意思,作者似乎总干蠢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