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寒门还是世家,一家最多三人有重要差遣,其他的都是闲职或者不怎么重要的差遣,他不想面对,某家死了个长辈,然后大批官员丁忧的场景。
这也是那些世家最不满的地方,他们都能感觉到泰安帝在打压世家,但并不觉得自家有何错,家中子弟优秀能考中进士,却只能得些闲职。
如今科举难度日益增大,除了要和别家子弟争,还要和寒门子弟争,进了朝堂后还不得重用,这太过不公。
泰安帝看着眼前的和妃,也算难为她了,竟然过了五天才过来,看着放在旁边的汤,泰安帝自嘲一笑,也对,本就没什么情,利益相关罢了!
轻轻挥了挥手,外面的侍卫就进来了,随行还有擅长辨别医药的医官,而和妃的宫里也有人过去搜查了,人赃并获,无可抵赖。
和妃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套,泰安帝一直知道,甚至于,这件事就是他引导的!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老了她也老了,初入宫时的雄心壮志她早已没有,只是她还想为儿子、王家脱罪。
她慢慢跪下,说道:“陛下,此事是妾一人所为,只是为了我的孩子,但阿启还有王家并不知情,望陛下明察。”
“王氏,王家在永熙可谓豪强,几百年下来,你们得到的还不够多吗?却还是贪得无厌想要染指皇权,纪黄启我能留他一命,但王家是留不得了,你也一样。”
听到这话,和妃一颤,抬头看向泰安帝,结果还不等说什么,就被婢女押了下去,扣押在屋内,无论她怎么说都没用。
深夜,禁军出动,将裕郡王府、王府层层包围,另外还有于此事相关的官员也都被围了起来,一夜之间,上京府变得风声鹤唳。
早晨,唐林在知道裕郡王府被围的事情后,匆忙向皇城赶去。
皇城门口,已有内侍通传,今日辰正临时召开朝会,请五品以上官员按时前往宣和殿。
进入宣和殿后,泰安帝直接讲起裕郡王和王家的谋逆之罪,这件事就当场就办的,就算世家想要求情,也无法说出口,这可是弑君之罪,何人敢求情。
就算事后他们看出官家早有准备,可确有其事,人证物证具在,就连那两人也已经供认不讳,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家。
虽然没有参加此事,但他们和王家关系亲密,互有往来,那些信件可还留在王府呢!
王家败了,王昶为王氏族长,其九族几乎囊括了大半个王家,还是最核心的一支。
当王家抄出来的家财运到上京时,整个朝野一惊,这王家实在是巨富。
这下,齐尚书看世家们的眼神都不对了,只是可惜,王家的账房一把火烧没了,不然就可以知道这些世家究竟是怎么累财的。
在知道王家账房烧毁后,世家们松了一口气的,这要是被发现,恐怕日后世家们会举步维艰啊。
这次抄家是有朝廷官员一起去的,趁着这次机会,唐林提出让清查永熙府路人口的官员顺带丈量耕地。
听到这话,泰安帝发现宁朝已经很久没有丈量耕地了,便又派出一批官员,前往各府丈量。
如此一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丈量耕地上,这可是件大事,而且世家们也在考虑是不是要吐出一部分隐户隐地,降低泰安帝的戒心。
而裕郡王,当禁军包围他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事情败露,等着判决,在知道要沦为庶人,并且流放海外的时候,便吃下了一瓶毒药,这是他为定郡王准备的,没想到最后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死前他还写了一封信,从刚开始的质问,中间的歇斯底里,到最后的心灰意冷,他想要父皇永远记得,是他的偏心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
知道二儿子死了,泰安帝颇受打击,但依然打起精神处理后面的事情,而和妃,在知道儿子死后,就自缢了。
虽然少了个世家和郡王,但宁朝各项事务依然在缓步推进中。
如今永谢和纳蒙两族的世子已经和皇孙他们一起学习,两族的族人在永谢草原居住,草原的另一边将士们在阿拉坦仓湖边上建起了城池。
边境的百姓知道九夷没了后,十分开心,虽然还有两族,但也已经归顺宁朝了,闹不出什么事。
知道要在草原修路,百姓们反响热烈,花了几个月时间,将路上的草拔除、压实,再抹上灰泥,现在的灰泥已经是改良过好几次的,草原上用的,自然是最好的那批。
路一通,其它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货物的运送、人员的往来都便捷了许多,城池的建造速度也加快了。
而乌氏赤那早已经被斯拉维亚各部抓住,交给了大宁,想要换来安稳。
斯拉维亚离草原近,所以各部早就注意到这些外来士兵了,那些装备、马匹皆不是他们能对抗的。小心翼翼的派人接触,发现他们并没有侵略的意图后,各部首领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