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郡王纪黄战,一心守边关,这次回来,除了两部归顺的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太子的身体了。
在听到侄子被立为皇太孙时他就觉得不好,如今看到三哥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了。
“三哥,那些医官怎么说?你这,到底要怎么治?我们这里的药没有,其他国家的呢?有试过吗?”
一连串的问题朝纪黄德砸去,语气略微急促,眉头紧皱,表情很是严肃。
“一个一个来,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你外祖,不过话说的再少点,就更像了。”纪黄德轻咳了几声说道。
纪黄战的外祖是武将出身,当初靠军功成为左卫上将军,长年镇守边关。
不过在纪黄战六岁时,其外祖在一次与九夷征战时,被断了一臂,无法再领兵作战,便回到上京府,此战大胜,他也被封为定国公。
定国公身体虽然有所损,但这些多战役打下来,并且能得到如此多的军功,带兵打仗的能力绝对一流,所以泰安帝便让他训练上京府的护卫军。
小时候,纪黄战最崇拜的不是泰安帝,而是这位外祖,别人都惧怕外祖,只有他一个劲的凑上去。
正好那时泰安帝也在纠结,定国公无疑是位能臣,可他是皇子外戚,虽然现在没有夺嫡之心,但难保日后,可他又不忍心将其搁置。
见四儿子这般,便顺水推舟,让四儿子专心跟随其外祖学习带兵打仗的本事,平日里又常把他丢给太子照顾,培养两兄弟的感情,这才有了如今的定郡王。
定郡王自己也知道这些,就算小的时候不清楚,长大后也有别人会告诉他。
不过他觉得这样也挺好,那些奏章虽然能看进去,但麻烦啊!他宁愿去边关带兵杀敌,也不想坐在政事堂,同一堆老头子说事情。
所以对于三哥如今的情况,他最为关心,他不傻,他和三哥一块长大,就算日后三哥继位,也不会剥夺他的领兵之权。
至于其他人,能让他好好的在上京府带着,就算有点情谊了。
于是他就坐在位置上,盯着三哥瞧,越看越不对劲,他的眼睛利,能看到三哥的脸上敷粉了,还用了胭脂。
这是三哥,从不用这些的三哥,要用到这些来遮掩病态,看来这病的十分严重。
“医官们给了药,我这病怕是难好了,身体过于虚弱,受不得大补,只能静心调养,可太子府让我放不下,自然就成这样子了!”纪黄德说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虚弱,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多撑一会儿,至少要给儿子铺好路,不管是父皇那儿也好、朝臣也罢,他都不敢放松。
“现在不是有市舶司吗?那里有许多新奇的东西,我们这边的不行,其他地方的也能试试!”
“父皇自然也想到了,这几年医官坐船去其他国家的不少,药材倒也发现了不少,但是医者……”
“那边的医者还不如宁朝的呢!现在那些国家想要宁朝派医者过去教导医术,这次元旦大朝会,恐怕又会说这件事了。”
“……”
“你也别担心,这些时日,我好了不少,而且阿泽已经立为皇太孙,我的一些事务可以交给他,这样一做,应该能多活几年,来教导阿泽。”
“等几年后,他定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你是他的四叔,他小时候你是最疼他的,一些事情还需要你教他。”
“这是自然,虽然朝堂上的事情我不知道,但那些勋贵、边境的事情,我懂得比你们多。”定郡王一口答应,神情凝重。
与此同时,鸿胪寺的官员正引着两部落的人前往鸿胪馆休息。
今年其他国家来宁朝上贡的不少,除了几个附属国外,还有一些海外之国,头发眼睛皆有不同,一起住在专供这些人休息的鸿胪馆里。
潘垣身为鸿胪寺少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碌了,而鸿胪馆也没住的这么满过,他主要负责永谢部和纳蒙部的情况,同时留意一下他们的意动。
如今礼部已经派出官员,教导各国使臣宁朝的礼仪,虽然那些海外之国有些不满,到底还是照学了。
他们这次来是有求于宁朝,特别是进入宁朝后,发现宁朝竟然这么繁华,而且国力强盛,就更想要和宁朝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