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的嘴角抽搐。
“不对,你是装傻。”凯西又自己下定论,也不知道是靠的什么依据。
陈寅忽然说:“这泥兔子是我打的。”
凯西看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点不是很明显的变化。
“想不想学,想学就跟我说说,”陈寅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之前为什么装哑巴骗人,那天又为什么跟你哥吵架。”
凯西一个字都不透露,就像是没听见。
陈寅心累,也放弃了,随便了,爱咋咋地。
操心的,糟心的事多得很,凯西这几个还真就排不上号。
陈寅打给王满住的医院,从护士那了解到了他的情况。
有护工在照顾他,每天都会跑一趟的家属只有王俏,爹妈没见过来。估计是王俏没联系他们。
他被撞到了头,命大才没有死。
什么时候醒不知道。
陈寅在王满睡的房间坐了很长时间,把他用的东西收收放进柜子里,关上门出去。
要是王满那时候好好在这待着,打斗地主或者睡大觉,不往“起宵”跑,那他就不会看到王俏上大老板的车,也不会拿板砖敲人脑袋进局子,出来被车撞……
反了,顺序不对。
王满是知道王俏在起宵上班,才跑出去的。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陈寅去院子西边的健身房把自己弄得浑身是汗,他往跑步机上一躺,举着手机刷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头顶凑下来一个小小的人影。
陈寅说:“找工作。”
凯西:“哦。”完了就背着手走了。
陈寅没叫住凯西聊几句,他继续看招聘信息。
当晚陈寅人都睡了,一股锋利的寒意突如其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整个人就被翻了过去,脸朝下闷在被子里。
等陈寅不再被禁锢的时候,他全身骨头要散架了,喘口气都断断续续的发颤。
“大师还是大仙来着,说的是对的,确实减寿,早晚要被搞死……小年轻的胃口太大,根本喂不饱……“
陈寅嘿嘿两声,干巴巴的抿了下嘴,闭眼在床上躺尸。
隐约感应到了视线,陈寅眼一睁,发现门口站着个吃苹果的小男孩,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他赶紧检查身上的被子确定都遮住了少儿不宜的痕迹,故作镇定的清清嗓子:“凯西,你没去上学啊?“
“今天周六。”凯西走了。
“周六吗?这都周六了,一周刷刷就过去了。”陈寅慢吞吞的屈起酸痛的双腿,手够到按了按,其实自打凯西住过来以后,方泊屿来了就不怎么找他睡觉了,通常会在客厅坐会儿听他废话,再去书房忙自己的,昨晚算是今年的头一次发狠。
陈寅提出要找事做,可以早出晚归,方泊屿当时从后面掐着他的腰,气息平稳慢条斯理,看不出半分热切跟情动:“少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那我找你借的钱,我什么时候才能……”陈寅后半句说不出来了。
方泊屿把他折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根本做不来的姿势,结果竟然都做到了,还坚持了整整一轮。
陈寅觉得方泊屿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体。
方泊屿至今都不和陈寅聊天,他们没共同语言,年龄差大,成长背景更是悬殊。
陈寅也还是没法好好提去年跟梦有关,他很难从方泊屿那双眼里看出自己想要的感情,只能寄托于先把床上的狗爬示换掉。
因为哪天他能不被按着脖子来,而是可以面对面了,那就说明方泊屿的记忆回来了点,或是梦里的他变好了。
要是方泊屿愿意让他亲,也肯亲他了,那绝对是恢复记忆了。
陈寅这回伤到了,躺了好几天才恢复,他不看手机琢磨活儿做了,就让阿姨帮他买了一批茶树苗,想着来年可以自己炒茶叶。
凯西小同学放学回来,看到陈寅蹲在那直接用手拨树苗上的土块,认为十分粗鲁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