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彦哭丧着脸:“沙依然跟阮同志一起竞争大队长的位置,沙依然的人数比阮同志少,我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一下子气昏了头就干出这样的糊涂事来,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愿意跟阮同志道歉,无论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只求她能原谅我!”
郑书记恨铁不成钢,声音冰冷:“简直是糊涂!因为一时之气差点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的前途,你说是不是糊涂?!”
何俊彦扬手“啪啪啪”抽了自己几个耳光:“郑书记你骂得对,是我糊涂,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个机会吧!”
何父何母听到儿子认了,两人一脸不置信的样子。
何父进来,上前就甩了儿子两个耳光:“我打死你个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母又气又心疼儿子,看儿子的脸被打肿了,朝郑书记就要跪下去:“郑书记,俊彦他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我们一家对基地做出付出那么多汗水的份上,给孩子一个机会吧,求求你了!”
郑书记喝道:“给我起来!这事情要怎么处理,我要跟杨常务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事情还没有出结果,沙依然就过来找阮瑶。
“阮同志,事情因为我而起,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说着她朝阮瑶生深鞠了一躬。
阮瑶叹气道:“这事与你无关,你这次过来,应该不是道歉那么简单吧?”
沙依然苦笑一声:“阮同志果然聪明过人,没错,我这次过来是想求得阮同志的谅解,希望阮同志能够不追究何俊彦的责任。”
她实在不想跟阮瑶开这个口,只是何俊彦的确是为了她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他父母跪在她家里不起来,她就是想不答应都不行。
阮瑶:“受伤的人是你,如果你不想追究那就不追究吧。”
她对何俊彦这种人无感,就算不用送去农场,可经过这次,他的前途也毁得差不多了。
沙依然再次鞠躬:“谢谢你阮同志,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
说着她转身走了。
就跟阮瑶想的那样,就算她不追究,就算沙依然不追究,但何俊彦的前途也毁了。
基地很快做出了决定:他们可以不报案,但何俊彦从基地被辞退,命令他两天内离开基地,永不录用。
何父连连叹气,何母红着眼睛给儿子收拾东西,整个何家阴云密布。
何俊彦如同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了。
临走前一个晚上,他过来找沙依然:“沙沙,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一走。”
沙依然有点不想出去:“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好了。”
何俊彦用哀求的眼睛看着她:“求求你了沙沙,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何俊彦的性格很大男人主义,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求人。
想到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妈身体不好,她爸要去医院照顾她妈,都是把她交给何家照顾。
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实在没办法拒绝第二次,于是点头道:“那走吧。”
何俊彦这才露出笑容。
两人往外走去,何俊彦带着她走出家属区。
今晚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月光,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沙依然不想再往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何俊彦朝周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他压下去了:“沙沙,首先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那天真是气昏头了,你一听到你哭了,我整个人就失去了理智。”
沙依然:“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做事情之前你好好想清楚,千万不要这么冲动。”
这事情她如鲠在喉。
何俊彦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可她从来没有叫他这么做,可如今他为了她没了工作,还要被赶出基地,弄得好像她欠了他的一样。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何俊彦朝她走近两步:“虽然结果是这样,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如果事情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只要是为了沙沙你,哪怕要我的命,我都不会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