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杜姊潇,趿着拖鞋扣响了黎绾的房门。
“大半夜的,你又想发什么神经?!”因为思虑过重,黎绾今晚仍在失眠。
杜姊潇垂首低低叹了叹,话语里透着几分不难察觉的伤感。
“虽然不知道乔乔经历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出,她不快乐。”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一针见血并残忍地击中了黎绾的心脏。
黎绾用力握着门沿,双唇紧抿,半晌没吱声,事实上她比谁都清楚问题的根源在于简乔的心病,不然也不会出现肾萎缩的迹象,毕竟这人每天都在按时吃药,佟叔也总是想法设法地给她补身体
“带乔乔去看心理医生吧,”杜姊潇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对这方面的感知还是很敏感的,“据我判断她是心理上患了病,并非单纯的生理问题。”
“我先前也提过,但她非常抵触。”这种事需要简乔自己同意,主动配合,勉强不来。
杜姊潇听后若有所思,隔了几分钟才重新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前不久才被父母召唤回国,她性子闹腾,现下正觉得日子无趣呢,你不如把她弄进别墅,随便安排个闲职。”
黎绾先愣了下,旋即便明白了杜姊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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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剧组放了五天假,冷瑾颜连夜赶回了林平。
第二日中午,她随母亲去了迟家。自上次表白过后,她和迟郁就没见过面。
饭桌上,迟母照旧老生常谈,为迟郁的终身大事犯愁。
冷母感同身受,附和着说了两句。
迟郁这时偏着脑袋扫了眼冷瑾颜,冷瑾颜若有所感,也抬起头看她。
俩人隔空对视了一秒,又默契地移开各自的目光。
饭后几人坐在客厅那闲聊,青草还切了水果过来。
不知迟郁说了句什么胡闹的话,青草咬着唇轻轻捶了下她的肩膀。
冷瑾颜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后便起身去了院中。
原本玩手游的迟郁突然有些坐不住了,犹豫了会,她还是跟了出去。
冷瑾颜站在秃了枝的枣树下,仰脖望着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迟郁缓缓走近,拿眼偷偷瞄她。
“郁姐姐。”冷瑾颜倏地转向她。
“嗯?”
冷瑾颜欲言又止,末了扯了扯唇,苦笑一下,打消了心底的念头。
“想说什么?”迟郁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冷瑾颜摇摇头,不打算说了,又觉眼睛干涩,遂道:“困得很,郁姐姐,我先回去了,你待会和我妈讲一声。”
迟郁却是拽住了冷瑾颜的手腕。
“你这闷葫芦一般的性子怎么可能追得到人?”
冷瑾颜回答得很无奈:“你说只是把我当作妹妹,我纵使能言善辩又如何?”
迟郁脸上表情明显一僵,而后她噘噘嘴,小声辩驳着:“可你这寡言的性子终归是难讨女孩子欢心的,以后若是喜欢上了别人”
冷瑾颜摆摆手打断了迟郁的话:“我这人长情得很,几乎不可能移情别恋,这辈子只喜欢你就够了,根本不做他想。”
迟郁心头一震,握着冷瑾颜的手不自觉加了几分力。
冷瑾颜自是感觉到了,她垂眸瞧了瞧。
“跟我过来。”迟郁稳了稳呼吸,牵着冷瑾颜去了一处隐秘的墙角。
“我现在给你一个吻我的机会,若我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忘掉我。”她晓得冷瑾颜性子执拗,所以才采取了这样极端的方式。她不能让这人把后半生都搭在自己身上。
冷瑾颜欲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我不试,我觉得就这样喜欢你挺好的。”
迟郁可不管那些,猛地抱住了人,凑过去就亲,冷瑾颜愣住了,也没敢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