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也没想到他的举措这样绝断,孩子刚过百日,他便趁着她不在,要把孩子移出去。
便是他想要,可孩子还那么小,也不必把孩子移出去啊。
“搬哪儿去?”温宁眉头微皱,隐隐有些气恼。
“就在隔壁的偏房里,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地龙烧的也热腾腾的……”乳娘见她不高兴,絮絮地解释着。
“好,我知道了,既然搬了,那便把我的东西也收拾收拾一起搬过去。”温宁淡淡的开口。
她声音很淡定,但听在乳娘耳里不啻于一声惊雷:“夫人,这……要不等世子回来再商量商量?”
“不必,我的东西我说了算。”温宁说完,便气闷地抱着孩子去了隔壁的暖阁。
这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应俱全,甚至还专门为孩子打了一架精致的小床,一看便知不是一日能准备好的。
估算着时间,大约从她出了月子的时候,他便生了这种心思了。
温宁看在眼里,五味杂陈,既感动于他对孩子的用心,又气恼他的狠心,要把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移出去。
闷闷地坐了半晌,她亲了亲孩子熟睡的小脸,抱着孩子一起在小床上合衣睡了过去。
百日宴虽说是为孩子设的,但孩子太小,招待的还是大人。
谢景辞在前院应酬了一天,一回来,瞧见正房里孩子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眉目微舒,可再走进内室,看到温宁的东西也不见了,顿时脸色骤变。
“怎么回事?”他不虞地问道。
被这沉沉的气势一压,正在收拾东西的婢子连说话都不太利索:“夫人……夫人抱着小少爷一起去隔壁了。”
一起走了?谢景辞紧皱着眉,朝着隔壁走去。
一进门,室内烧的暖烘烘的,不大却精致的床上,温宁抱着孩子睡得正香。
小灯昏黄的照着,这一大一小,母子俩连呼吸都格外一致均匀。
三个多月的孩子白白嫩嫩的,一睡着,小嘴微微张着,分外可爱。忽然像是做梦梦见开心的了,两只肉乎乎的胳膊一伸一抓着,似乎是想要抱住。
谢景辞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俯身将孩子的小手慢慢放下,然后替他掖好了薄毯。
做好了一切,他又揽着温宁的腰,将她轻轻抱起,回了正房。
温宁白日里带孩子疲累,晚间睡得黑沉,比以前不容易醒。
然而睡得再深,当沉沉的一具身体压过来的时候,胸口一闷,连呼吸都艰难了许多,她还是渐渐醒了过来。
一睁眼,还是熟悉的帘幔和布置,但颈侧满是粗重的热气,薄唇一点点碾着她细长的脖颈,温宁还未完全清醒,不由得随着他仰起了脖颈。
睡意刚褪,想起了白日里挪房的事情,她便生气地推着身上的人。
“你下去,别贴着我。”温宁气鼓鼓地指责他,“不是要把孩子移出去吗,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干嘛抱我回来?”
“要孩子不要我了?”谢景辞钳着她别扭的下颌,低低地问道。
“孩子还那么小,当然要多照顾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需要照顾。”温宁没好气地嗔他。
“我怎么不需要照顾了?”谢景辞声音低沉,拉着她的手放过去,“我这些天过的多艰苦你不知道?”
一提起这茬,温宁又不禁有些心虚。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除了刚成婚那会儿放纵了些,后面一怀孕,着实清苦了些。
当初肚子高高隆起的时候,也曾有人找过来要给他塞人,但不待她开口,谢景辞便当着面不留情面地回绝,斥的那人颜面扫地,从此以后,便再也没人拿此事来烦扰她。
“再等等……等孩子再大一点……”温宁推着他的肩,小声地说道。
“孩子两个月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谢景辞淡淡地揭穿,径直拿着她的手环到了他颈上。
“我……”温宁嗫嚅着声音,有些脸红,“可孩子才三个月,还没断奶呢……”
“有那么多乳娘看着,饿不着他,也冷不着他。”谢景辞低低地哄她,大手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