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情绪来的太过突然,温宁手中的雪随着他的吻势一点点抖落,残存的一点,则化作了雪水,顺着她的指缝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面。
吻着吻着,两个人都有点失神,直到谢景辞的手从托着她的后颈滑到小腹,落到了那圆圆的肚皮上,两个人身形俱是一顿,才喘-息着微微分离。
“放开我呀……”温宁一平息,便摸了摸微隆的肚子,轻轻去推他的手。
推了几次,谢景辞沉着脸,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开,转而抱着她靠在窗边平复了好一会儿……
怀孕已经四个多月,身形一显,温宁的行动也有些不便。
看见谢景辞不忙的时候,沐浴之后,温宁总是喜欢让他来帮忙擦头发。
她的头发又长又密,披散下来的时候像鸦青的瀑布一样,银环性子急,经常会扯到头皮。但这些头发一落到谢景辞手里时立即就变得服服帖帖的,一点儿也不会有痛楚。
今晚还是照旧,温宁只是全身水汽氤氲地看着他,无须开口,谢景辞便放下了书,拿起了帕子,抱着她坐到了柔软的毯子上。
她的头发和她的性格一样,格外柔软,偶尔不小心打了结,轻轻一捋,便顺滑地散了开。
谢景辞帮她擦头发很有技巧,先是用大一点的帕子粗粗地吸去水,再换几个小的,一缕一缕地替她擦干。
擦到后面,一绺发丝夹在了衣领里,他便抬着手细细地将这一缕拽出来。
长长的发丝一点点地扯了出来,温宁不禁感叹了一句:“头发好长啊。”
将那缕发丝绕在了指尖,谢景辞微微勾唇:“还很香。”
看见他的动作,温宁脸庞微热,抬手夺了回来:“总是胡说……不理你了。”
“不香吗?好像栀子花的味道。”谢景辞将那铺泻的发丝撩到一侧,低低地问她。
寝衣被湿润的头发一浸,贴在了嫩白的肩颈上,没了如瀑的发丝遮挡,半遮半掩的,又引得谢景辞眼眸越来越深。
他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总是这样盯着她看。
但是现在不可以呀……
察觉到他越来越热的鼻息,温宁摸了摸隆起的小腹,随即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软软糯糯地开口:“我好困,抱我回去吧。”
“这么早就困了?”谢景辞看着她精神奕奕的面容,微微沉下了唇角。
“嗯,想睡觉。”温宁像是有些困乏地答着,闭上了眼贴在了他怀里。
这一招百试百灵。果然,她一靠上,谢景辞粗沉的气息便慢慢平静了下来,手一抬,抱着她上了榻。
替她掖好了被角,谢景辞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转身走向了净室。
方才刚抱着她洗过了澡,可他这会儿又进了净室冲凉。
明明她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让他擦个头发而已……
温宁窝在寝被里,听着那边水声潺潺,隐隐有些脸热。
然而刚闭上眼,压根儿就没有睡意,微湿的寝衣贴在身上又格外不舒服。
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净室里的人还没出来,温宁纠结了一番,还是从寝被里钻了出来,找了件干净的寝衣想要换下。
外衣好换,但小衣也紧了,温宁皱着眉拉了拉那紧绷的小衣,觉得晚上穿着它睡觉一定会勒的慌。
可是她如今肚子已经鼓起,腰肢和胳膊隐隐都有些发酸。这会儿抬手解开后腰上小衣的系带已经是勉强,再想去解后颈上,便有些吃力了。
“别动了,想做什么?”谢景辞按住了她费力的手。
“我是想换衣服。”温宁委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