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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派出所,或者看上去没有问题的房屋、帐篷,能藏人的地方,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赵德志随便点了几个人,打着手电筒进入了噶什的深处。
“那这边呢?”老兰州问。
“没消息前,继续搜索,寻找幸存者。”
杨越刚想往回走,却听见身后的废墟里响了一下。
那是从废墟深处传来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石头瞧着什么,闷闷的,“咄”一声。
杨越停下了脚步,这下老兰州也听见了,他们想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并没有结果。
然后,“咄”。
又一声。
这一次杨越听清楚了,就在他们的脚下。
杨越和老兰州对视了一眼,这脚下就一块预制板啊,人只可能埋在废墟里,不可能埋在实地里啊!
“地窖!”老兰州两眼放光,杨越一拍大腿,差点把这茬忘记了。地窖是每家的标配啊,冬天之前可以储存粮食和蔬菜。老防化连的地窖里至少能躲一百多人,藏一万斤大白菜。
“来人!”杨越站起来回头喊到,七八个兵扛着铁锹一路狂奔了过来。他们帮着老兰州和杨越清理掉了预制板上的碎石和碎砖,几人合力喊着一二三,那预制板就被抬起扔到了一边。
杨越围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了一圈,寻思着谁家地窖也不可能挖在建筑外面啊,就算挖外面也应该有个门,可这门就是找不到。
他看了那废墟一眼,正在衡量是清理废墟之后找到进地窖的门还是就地挖开来算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清废墟,一个是因为地面是实土,而且还是冻土,挖下去也省不了多少力气。
“清!”
众人七手八脚地上了手,一直忙了快半个小时,终于在一处屋角边,找到了一扇地门和一具僵硬的男尸。那男尸的一只手捂在地门上,他的双腿被预制板砸得血肉模糊,头上也挨了一下,身下干黑的血渍混着泥沙,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杨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围着的一圈人也都底下了头。老兰州二话没说,轻轻拨开了那只僵直的手,毫不犹豫地拉开地门就往下跳,杨越紧随其后,拿着电筒跟了下来。
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地窖里灰雾茫茫,杨越挥舞着双手,驱赶着迷雾。
地窖里的黑暗无以言表,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开着电筒,也看不真切。两人分开找了一圈,老兰州忽然道:“这呢!”
杨越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睁眼一瞧,却见地窖的一角已经坍塌,老兰州看见的,是一截露在外面的棉布。
“锹!”上面下来几个兵,黑灯瞎火的,有人在上面挖了几锹,可坍塌处的上方就是废墟,几锹下去,更多的碎石和瓦砾滚落下来,连刚才露在外面的棉布都被埋了。
杨越一看这样不行,用锹这样挖,迟早要把这地窖也挖塌了。他转了一圈,看见还有几块木板子和放大白菜的架子。
“上板子,上架子,上手!给我顶住了!”
七八只手把架子上的白菜一扫而空,抬着那木架子就移了过来。老兰州怕还有烈度更大的余震,再来一次,搞不好在地窖里也不安全,他回头挥手,“留下两个人,其余人全部上去,离开地窖范围。”
几人嚷嚷着不肯走,杨越一想,人多力量大,留着就留着了,如果老天爷给面子,让我们把人救出来,那我点香烟感谢你。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悲惨,那你就尽管震,震死我就算了,如果震不死我,我出去就捡石头丢死你!
仿佛这恶言恶语起了作用,来之前还在一波一波的余震,此时也消停了。杨越带着两个人在下面小心翼翼地徒手挖,挖出来的土,被老兰州和几个兵全部填到了白菜架子的空隙里,挖一寸,架子往里移一寸,堵住坍塌的漏洞。
杨越挖着挖着就挖到了一根木腿儿,他摸着往上一撩,一个桌角出现在了眼前。
“挖到了!”杨越兴奋地大叫,老兰州试了试,那架子和木板能扛住坍塌,于是连忙上来搭手,几个人一顿刨,直到刨出了一个空腔。
杨越手电筒往里一照,谢天谢地,里面真的躲着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棉布睡裙。她是不幸的,她躲到了地窖的一角,但仍然没躲过塌天倒地,但她仍然是幸运的,因为她藏在了一张看上去还算结实的桌子下。
但那小女孩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杨越伸手把她抱了出来。
“防寒,防风,透气!都让开!”
老兰州连忙脱下了自己的羊皮大衣,盖在了杨越的怀里,下面的人推,上面的人拉,把抱着小女孩的杨越送出了地窖。
“醒醒啊!”杨越轻轻地拍着小女孩的脸,“别睡啊!快醒醒!”
那小女孩的呼吸极为微弱,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热气。
她在里面呆得太久了,因为缺氧和饥饿,她早已经是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