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一宿,现在确实有些鼻塞,是感冒的前奏。
裴和渊眉心起了些皱:“你身体底子有些差,得加强锻炼才行。”
“不要,你管我。”
手头动作顿了顿,裴和渊平静答话:“嗯,我不管你。”
说着不管,却还是给打了杯感冒冲剂,温了深夜的牛奶给某个别别扭扭的女人。
暧昧中的男女,尤其是走在确认关系前一步的,好像各种情绪的临界点分外的多,更有书不尽且难以体味的微妙。
缱绻起来比真夫妻还恩爱,敏感起来,连个语气上的差错都能搅动一湖静水,令人回肠百折。
神思不属地过了几天,又到了周末。
裴和渊最近好像相当的忙,就连周末也是扎在书房里头处理工作。
几天不冷不热的相处,关瑶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尤其裴和渊虽然话不多,但对她的关心都体现在动作里。
比如虽然分了房睡,但关瑶起来时,餐厅仍然有煮好的中西早餐和温度刚好的牛奶。再比如每回打开冰箱,她爱吃的水果都还是会及时补足。
其实打心底来说,关瑶更愿意把连日来的困扰都归到胡思乱想那一头。
她有心跌软,便在秦伽容推荐的网店买了套酒红色的情趣旗袍,这会儿鼓起勇气套上,再忍着羞耻于镜子前照了照。
这裙子的设计者实在太懂得怎么取悦男人,那透纱质地的旗袍是个大露背不说,从领扣到胸纽再到脐部,白花花的完完全全坦露出来,把关瑶自己都看得面红耳赤。
她摸出件长款开衫裹在外头,掂着脚偷摸走去书房。
书房的门并没有阖上,裴和渊正坐在椅子里,面向窗外的方向接电话。
关瑶正想推门进去时,听到他跟电话那头说了句:“学生没有什么择偶观,也确实不需要这种东西,学生……有想要结婚的人。”
步子停住,关瑶心头微跳,一时不知进还是退。
裴和渊察觉到动静,转过身来见关瑶连鞋都没穿,眉心立时拱做峰丘:“怎么穿这么少?你不冷?”
关瑶呆呆地扯了扯衣服:“不冷。”
裴和渊挂掉电话,端坐在椅子上叉着手直视关瑶,规整的眉眼专注且沉着。
关瑶被看得无端心慌,抿了抿嘴正想离开之前,裴和渊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出门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给你带回来。”
“没有,我不饿。”说这话时关瑶紧紧抓着衣襟,像自卫过当浑身竖起提防的雀鸟。
裴和渊喉间轻嗯,也没再多说什么就下楼离开了。
关瑶发誓自己真不是什么窥私欲过度的人,可他放在台面那本打开的a4画册实在太过扎眼,引得她瞟了又瞟,最终还是过去看了看。
竟然是本婚服的画册。
那画册里头既有西式的婚纱,也有中式的龙凤褂。
而被翻开的那一套,是套夺目的正襟裙褂,面上用密度极高的金银线绣着祥云及龙凤,显得喜气洋洋。
像有鼓槌有心里狠狠敲了几下,关瑶神情怔忪,继而沸然,愈加觉得刚才那句话中是自己的指向性太低。
他们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他怎么会有和她结婚的想法?未免太扯了些。
怀着惴惴的心思过了个周末,周一的时候,关瑶在虞安中心遇见了陆安妍。
当时正是中午,她食欲缺缺,就跑去楼下的全家买了个口袋面包。
才过了道闸,就被人轻轻拍了拍肩膀:“美女,能不能帮我刷一下门禁?”
关瑶捏着袋咬了几口的面包,闻声回过头去。
身材细挑,鼻头挺翘。脸上的底妆干净清秀,眼妆则是稍微重些的小烟熏,看起来爽辣直接。
陆安妍朝关瑶挑着眉笑:“懒得去登记,帮我一回呗?”
关瑶帮了。
不出意料,陆安妍也是去79层。且很明显,是去找裴和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