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猛然抬头,看见连祭已经睁开了眼,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他苍白的脸上好像有了些血色。
虞思眠:“你说什么?”
连祭看了看自己被绑在树干上的四肢,“你这是做什么?”
虞思眠低头看着他的胸膛,眉头都快拧在了一块,“我在看你伤口。”
她不晕血,但是连祭的伤每次都让他触目惊心。
他真的从左胸卸了一根骨头下来,她甚至看得到跳动的心脏。
那从今以后心脏前没有半点遮挡,不正就是名副其实的软肋了吗?
她问:“能装回去吗?”
连祭:“你装回去试试?”
虞思眠听他语气轻飘飘的,把目光移到他脸上,发现他脸色像沉了一些,于是解释,道:“我很喜欢这骨血刺,但是太过贵重……而且,我不希望你有软肋。”
连祭这时紧绷的眉眼才舒展开来,“你才是我的软肋。”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轻佻,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虞思眠心突然变得无比的柔软,像是化开一样。
这时连祭看着他,“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救他?
救别人是因为她觉得该救,而他……
她只是觉得那时候自己心好痛,如果不救他就会一直痛。
她好像觉得心跳快一些,然后脸也红了,她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呢喃道:“我喜欢救人。”
连祭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但是看着她红了的耳朵,突然轻笑了一声。
虞思眠听他笑,更觉得脸颊烫,于是道:“你当时让金大钟给我骨血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下山了?”
“是。”
“为什么突然走?”
连祭想到了那天他看到的画面,齐默白,那个什么素,还有她,仿佛一家三口的画面,淡淡道:“看你和齐默白很……合适。”
虞思眠听到这里突然觉得五雷轰顶,“你不能乱说!齐默白……”
她看齐默白就跟儿子一样,但她自然不能这么说,于是道,“我看他就和鸡蛋妹小怀素一样,没什么区别。”
把她和齐默白拉一块,简直……是触碰她的雷区。
连祭看她表情极为严肃,终于明白,是自己多心了,心中最后的阴霾也随之散去。
虞思眠又问:“你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连祭:“放不下。”
而除此之外,连祭没有给出其他的解释。
这时人间林间的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
而虞思眠的心中一片片涟漪荡漾。
终于,她道:“我帮你把伤缝一下。”
连祭顿时全身肌肉绷紧。
虞思眠:“别乱动。”每次疗伤他都极其不配合,她才出此下策把他四肢绑起来。
连祭看着她手中的针,“缝衣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