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祭想要什么,她一直都知道。
原来她对连祭那份流于字面模糊的歉意一直藏在心底,而当他的小传被剥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份歉意喷涌而出。
或许,这是她欠他的吧。
所以,准备救他时,她做了抉择。
她慢慢垂下眼,偏开头避开了连祭的目光,透过两人间的缝隙看着这个冰天雪地的洞,这里,被他的明火咒照得灯火通明。
她心扑通扑通跳着,“连祭,能把明火咒灭了吗?”
她实在太过紧张,声音都变得有些奇怪。
连祭依然沉默,她不敢去看连祭的脸。
她看别人写的小说,男人在兴头上的时候都是不愿意灭灯的。
果然,连祭没有灭它。
她又吸了口气,“那个、那个、你带了没?”
连祭:“什么?”了一声。
“海……海……海棠膏。”
她话音刚落,感觉连祭已经燃了起来。
“扔了。”
“啊……扔了呀……”虞思眠此刻大脑几乎处于无法转动的状态,也没去想他为什么会扔那个,只道:“那,那……你……”
“我什么?”这声音已经不是沙哑,几乎是喉咙口出来的气音。
虞思眠咬了牙,“你轻一点。”
连祭要疯了,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他看得到她锁骨下的血痣,他血液都在叫嚣,他几乎可以不顾所有伤口的痛处,横冲直闯,要他所要,想他所想。
可是,她在发抖。
他脑海中出现了连无赦,连无赦看着梦姬自尽跳崖时那破碎的眼神。
想着伽夜的嘲讽:“强扭的瓜不甜?呵,现在连瓜都没了。”
但是,随即他又想:不,她和梦姬不一样,梦姬宁死不从连无赦,而眠眠,她同意了,她从了自己。
他靠近了她淡淡的红唇,她唇紧紧闭着,无意识的。
突然连祭间想起连无赦那滴心头血,梦姬用了万年时间都抵触的心头血。
他又想:他也会日日夜夜守着她,不给她做傻事的机会。
他轻轻地在她唇上点了一下。
好甜。
这时候思绪回到了梦里,那丝丝的甜意,那滋味太好了。
连祭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很烫。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捏紧了拳头。
全身就像一根紧绷的弦,轻轻弹拨下,可能就会断掉。
她闭上了眼。
但是她实在紧张,无处可放的手抓了一下,把给连祭准备的蜂蜜水给弄倒了。
这时突然她身上重量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紧紧贴着自己的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