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祭觉得可笑:“你觉得呢?”
虞思眠知道答案了,她看了看周围,一个婢女都没有,她偏过头,“你拿条毛巾围上再上来。”
连祭轻嗤了一声,表情很是不屑,但是最终没有上岸,而是趴在了岸边,倒了一杯酒。
虞思眠:“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连祭本是放松的眉眼再次紧绷了起来,他看着杯中的液体,一字一句道:“免得你寻死。”然后一口将酒喝了下去。
虞思眠:“之前那是个意外,我上天渊台是……”
我说我只是想看看风景吹吹风你信不信?
连祭这时候全身都是紧绷的,以至于他刚刚勉强合上的伤口再次要裂开的模样。
虞思眠的角度可以看到一部分他的背,天雷在他背上像鞭子抽过,一道又一道。身前也有被连暮所刺的剑伤。
伤痕累累。
虞思眠记得当时问他为什么要跳下来,他说是因为要亲手杀自己。
但是在这里这么多天他好像也没有杀自己或者是虐待自己的意思,甚至怕自己寻死。
她现在脑子清晰了,觉得他当时跳万魔塚说是为了亲手杀自己这个理由根本说不通。
因为他跳下去就是和连暮同归于尽的,哪里还有机会出来杀自己?
虞思眠又问:“你当时为什么跳万魔塚?”
连祭略尖的耳朵动了动,黑晶耳廓反射了一下洞中微弱的光。
他又倒了一杯酒,“虞思眠,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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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祭:“你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到底怎么写出来的?”
虞思眠:“什么?”
连祭:“全靠臆想吗?”
虞思眠被他一下戳中软肋,没谈过恋爱就不能写爱情小说?她偏开头,“不关你事。”
连祭连喝了三杯酒。
虞思眠偏着头看着洞穴中钟乳石上一滴一滴下落的水珠,滴答滴答,在洞穴中回荡,声音格外清脆。
这时连祭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洞中的宁静,“我喜欢你那么明显,你看不出?”
虞思眠以为自己听错了,机械地转过头去看他。
连祭拿着酒杯的手放在额头前,一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自己,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虞思眠急忙从乾坤袋中拿出蜂蜜,然后四处找水,准备兑点蜂蜜水喝喝压压惊。
连祭缓缓道:“竹筒里有。”
虞思眠急忙把腰间的竹筒取了下来,果然,真有,她明明记得已经空了很久,但是她来不及细想,赶紧喝了半筒蜂蜜水。
可喝完蜂蜜水,虞思眠却没有完全镇定。
若是之前连祭告白她可能不会如此惊讶,可是现在他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天道,他又是抽了哪门子风?
她还记得他当初知道自己是天道时那副失控的模样。
其实连祭自己也觉得可笑。
他在黑暗中成长,唯有无尽的厮杀能带给他快感。
他像麻木的杀戮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