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暮:“这事与你无关。”
虞思眠直愣愣地看着纱账:“怎么无关?没有我,她还可以活很久。”她可以活到正文最后,还可以活很多很多年。
连暮:“你不要把错都归于你自己,是我的错。”
连暮把这句话常年挂在嘴边,每次他和他的女郎分手之时他都会说,他承认自己有错,但是从不后悔。
但是这次,他是真有些后悔。
他让连祭发现她的身份就是为了挑拨两人的关系,让她离开连祭,让连祭失去沧溟十二城,让连祭无法靠她来拉拢人心,让她和连祭自相残杀。
对他来说女人固然重要,终是重不过权力。
她戴着那对毛茸茸的老虎耳朵出现在自己世界的那一刻,他心动了下,但终是因为她的皮囊,他承认他对漂亮的皮囊没有抵御,当然,前提是在他厌烦之前。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自己为她一步步后退,退到了自己的底线。
答应娶她。
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自己对她别有所求。
直到今天,他看见她哭了。
他不喜欢女人哭,觉得很烦,可是她今天一哭,他觉得心什么地方像开了一个口子。
她说她讨厌自己。
对他而言女人的漠视向来比女人的恨更让他不能接受。
但是在她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被讨厌的感觉是那么令人窒息。
虞思眠:“我不会嫁给你的。”
连暮虽然心中有了准备,但是听她说出来,手指还是微微一动。
虞思眠见他不答,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不仅双眼通红,鼻头也是红的。
连暮用手指点在了她的额心,让她睡去。
他坐在床前深深地叹了一口,看着熟睡的姑娘,“眠眠,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感觉到痛,心口撕裂般隐隐生疼。
他帮她掖了掖被子。
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弥补我的错。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我要走的路,不得不走的路。
别人是激流勇进,不进则退。
而自己却是不进则死。
别无选择。
虞思眠第二次醒来,侍女们看她情绪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激动,但是整个人却好像被抽走了生气一般。
妖魔两界流行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这些侍女却是真心尊重虞思眠,无论是因为血疫,还是因为双头龙。她们也从来没见到过脾气那么好从来不歧视她们不歧视魔的主人,她们有时候也会觉得蛮魔是对的,也许她真的是神灵。
她向来平和温柔,就像一束光,特别是眼睛总是清澈明亮,好像期待着什么她们不曾见过的远方。
而从昨天开始,她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这让她们很心慌。
她们帮虞思眠挽着头发,“大人。今天殿下让您去看群英会解解闷,您喜欢哪种头饰?”
虞思眠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