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作恒把菜塞冰箱里,周进繁打开袋子瞅:“你还买了新的浴巾,洗脸巾,漱口水,牙刷,牙膏,纸……都是进口货啊。”
一个人过日子的男人,还把简单的生活打理的很妥帖。
“给你买的。”
“哦?”他马上凑过去。
关作恒把牛肉拿了出来,正在洗莲藕:“我先做饭。”
“我帮你洗啊。”他硬要挤过去,从他手里拿藕,那水冰得他把手立刻收回来。
“你去玩儿,等我会儿。”
周进繁鼻子隔着一公分抵在他的背上,闻他身上的味道,问他是不是喷的香水,怎么这么好闻。
“衣柜里喷过。”
“什么牌子啊,我喜欢这味道,你一直没发过我。”
“我在实验室里调的。”
“……”
“靠。”他骂脏话,“你学的不是生物吗,调香是化学的范畴吧?”
“实验室里能做。”
周进繁跟着沉默,简直不可思议,问道:“还有吗,我也想要。”
“剩一点,你带走,我重新做。”
周进繁夸他什么都会,然后哎了一声:“小泥哥哥,不过你干嘛给我买这些,买洗脸巾,牙刷什么的……”
关作恒要换位置,周进繁不得不后退,听他说:“你电话里让我买酒。”
“那我也没说要住,我又不是一醉不醒。”
“你不住我晚上送你回去。”
“不能哄我两声吗?”
“少喝点酒。伤肝。”
周进繁咬牙,看来今晚是非要喝醉不可了,不喝醉也得装喝醉——狗男人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
关作恒做饭,周进繁就站外面,边打游戏边问:“哥哥,你的小名,小泥,是谁取的啊,奶奶取的吗?”
“嗯。”
“为什么取这个?”以前问过这个问题,当时的关作恒并未回答。
现在正在剁肉的关作恒却答了:“我妈在地里生的我。”
“这样啊。”
“蓝桉树林里。”他说。
周进繁刚好打完麻将,退出去,搜了下蓝桉。
他见过蓝桉,但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一搜两字,跳出网页。
“桃金娘科,原产澳大利亚。”他念出声,“蓝桉——世界上最温柔的树。”
因为含有毒性,蓝桉会杀死身边的所有植物,只允许一种叫长山鹊的鸟栖息在上面。
所以花语叫:“我的温柔,只对你一人。”
周进繁一下抬起头,看他弯着背,在和身高不匹配的案台上搓肉圆子,丢进油锅里炸,噼里啪啦的油爆声音,混合着呼呼的抽油烟机。
温柔这两个字,看起来和关作恒此人毫无关联。
周进繁发现,他和蓝桉这种植物无比契合。
作者有话要说: 蓝桉是我去年去文里原型那个县城,看望学生时见到的,漫山遍野。人设都做好了,写的时候搜了下,才知道这个树的意思。无比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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