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檀必须单手搂着林春笛的腰,才能不让对方摔下去,这种过度的亲密让他很烦,烦到连伪装都懒得装,干脆面无表情。
林春笛仿佛没察觉他的心思,或许这个醉鬼现在根本察觉不了外界的任何变化。他醉糊涂了,还缠着人叫母亲。
“母亲你抱抱我。”他无不委屈地说。
林重檀被缠得蹙眉,敷衍地抬手拍拍背,这个动作并没有哄住对方。林春笛恨不得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捏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好几次,林春笛的唇瓣都碰到了他,有时候是脖侧,有时候是耳朵,更多时候是唇。
林春笛非要亲他,不让亲就哭。亲了没多久,又要趴在他怀里喘气,浑身都是烫的。
-
虽然太子帮了忙,但林重檀敏锐地发现对方对林春笛的态度不大一样。即使是他引荐的,可他并没有真的想将林春笛带入自己所在的圈子,林春笛不适合。
太子很少理会闲杂人等,却在醉膝楼那夜盯着林春笛看了许久。无论初见的微妙反应,和后来眼里的兴味,都彰显出奇怪之处。
还有,他发现太子记住了林春笛的名字,以及在提及林春笛时,眼里藏不住的厌恶和一闪而过的杀意。
乞巧节的礼物是林重檀自己准备的,林父因为要扩展生意的事,忙碌到后面才想起礼物的事情,好在他早早就准备好了,送出去后再写信告诉林父。
住在他人府邸里,便不能让人挑出错来。
送礼用的是林父的名义,借口说买礼物的钱花的是多年攒下来的月例银子,林重檀还提前找长兄借了一笔款,因此没让林父生疑,发现自己开商铺的事情。
送林春笛礼物时,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要送那幅画,这是他第一次做出自己无法理解的事。
这幅画带来了麻烦,林春笛把这幅画当成自己的画交了上去。
听到对方吞吞吐吐的坦白时,他心里想的是果然如此,一边忍着厌烦的心情回道:“那幅画既然送给你了,便由你全权处理。”
林春笛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还改口叫他檀生。
叫这个名字时,林春笛眼里藏着小心翼翼,好像很怕他拒绝。
方才升起的厌恶莫名消散不少,他应下了这声呼唤。
麻烦的事总是一件接着一件,林春笛求他让他再画一幅画,好在典学那边蒙混过关。
为此,林春笛不惜在他面前撒娇,用脸颊蹭他,“檀生。”
还红着脸叫他的小名,叫时,身体轻颤,睫毛也抖得厉害。
大抵是离得太近,他嗅到林春笛身上的味道。
路遇山匪,不得不在荒废的寺庙留宿的那次,是他第一次闻到林春笛身上的香味。
他知道林春笛自从回到林府,每日都在用牛奶沐浴,即使到太学,这习惯依旧未变。也许因为这个习惯,林春笛的双足都嫩滑无比。
但即使嫩滑,也不是他趁对方睡着,将那只足攥入手中抚摸的借口。
他似乎在失控,而林重檀极其不喜这种失控,于是他设了一个圈套,想借太子的手杀了林春笛。
林春笛如果死在太子的手里,哪怕是林父,也找不出他的问题。而且既然太子憎恶林春笛,他将林春笛送过去,也算称了太子的意。
两全其美,和乐而不为?
林重檀让青虬去请林春笛过来,而自己其实不会在学宿,并且他动用了点手段,让太子去学宿找他。
可他却又后悔了,提前折返学宿,将人从箱子里抱出来,更为失控的事也发生在那一夜。
他主动亲吻了林春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