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年的十一月份,筹备已久的陵城国际羊绒交易会终于召开了。
全国工商联指出,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由民间举办国际□□易会的先例,要全力支持,国务委员陈先生为这次的交易会写了会标,□□会副委员长以及政协副主席为这次的交易会题词,外经贸部的部长也为交易会发来贺词。
陵城人为了这一天筹备良久,三星级标准的宾馆,新修的火车站,高标准的交易会厅,就连路边的路灯全都焕然一新,更不要说走出大街,那满街悬挂的巨型条幅以及随风飘扬的彩旗。
陵城羊绒协会是这次交易会的主办方,而沈烈作为协会的负责人,自然责任重大,大会开始前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一两点。
到了这一天,正是这次陵城交易会的开幕式,沈烈和冬麦都要参加,两个人很早就起来准备了。
沈烈倒是简单,一身笔挺的西装尽显青年企业家的风度,而冬麦则是优雅的羊绒长裙,外面披一件造型简单的大衣,胸口别了一个精致灿亮的胸针,至于头发则是高高地挽起。
落地窗里的女人,今年三十二岁,肤色红润,眉眼清雅,挽起的发髻更衬得颈部修长纤细,羊绒长裙简洁流畅的线条完美地包裹出她动人的曲线,裙尾部小小的开叉在走路的时候会摇曳出妖娆的裙花。
冬麦看着自己,忍不住转了一个圈:“我穿这一身确实不错。”
此时沈烈正在书桌前最后一次查看今天的演讲稿,沈楷正在书房看书,苏彦均正在厨房轻轻搅拌着咖啡,而沈杼则是托着下巴望着自己的妈妈,赞叹:“妈妈今天的样子很漂亮呢。”
冬麦轻笑一声:“我化了妆,不过你爸好像不喜欢我化妆。”
沈杼捂嘴偷笑:“估计爸爸觉得你化妆后太美了,怕你被人拐走!”
沈杼是一个鬼机灵,有时候语出惊人。
她这么说,沈烈从书房走出来了,挑眉看了看女儿,淡淡地道:“今天会来几个明星,是谁想要人家的签名照来着?”
沈杼一听,忙跑到了沈烈跟前:“爸,我要,我要!”
为了这次的交易会,陵城特意发了纪念信封和交易会的会徽,印了不少“发洋财”的文化衫发给群众,晚上还会在影剧院举行文艺晚会。
文艺晚会请了主持人倪萍,歌星毛阿敏,小品演员朱时茂,名伶小香玉,当然了,还有知名歌舞剧院、京剧团以及国家芭蕾舞团。
对于别的知名人士也就罢了,现在毛阿敏的歌正红,小学生也都会唱,会把歌词抄在漂亮的小笔记本上,旁边还得贴上贴画。
班里沈杼好几个同学知道毛阿敏会来,都很期待,现在通过沈烈已经要了好几张文艺晚会的门票,不过也有的更有想法,竟然追着要毛阿敏的签名了。
沈杼本来对这些歌星明星的没兴趣,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特别积极,说是想要歌星名人的签名。
不过沈烈也没多想,笑着说:“那刚才是谁背后编排爸爸来着?”
沈杼忙道:“我有说什么吗,什么都没说!”
冬麦从旁笑叹一声:“好了,准备出发了,小赵已经把车子开过来了。”
今天这个场合很郑重,特意开了家里最好的车,让司机小赵送过去。
沈烈的目光落在冬麦身上,看了一番,皱眉:“你就穿这个?”
昔日清凌凌的小姑娘,经过岁月的洗礼,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却不曾消减了半分美丽,柔软的羊绒裙贴服地包裹住她玲珑姣好的曲线,女性的成熟妩媚几乎一览无余。
冬麦轻笑:“这样穿有问题吗?”
她当然知道沈烈的心思,在其它方面挺开放的,但是对于她的衣着,他一直挺保守,其实都这个年代了,外面穿什么的都有,这么正式的场合,女性肯定是穿礼服,因为天冷,也为了彰显陵城的特色,她特意穿了这么一件羊绒长裙,已经算是很保守了。
结果他呢,估计是觉得太贴服了。
其实……真得想多了,到了会场,比她穿得更惹眼的怕不是有多少!
沈烈之前看到过,当时看到也没觉得什么,就觉得是一件普通的羊绒裙,可是现在冬麦穿上,那感觉一下子不一样了,他觉得大部分男人看到后,都很难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他便上前:“就穿这个?是不是太冷了?外面再来一件披肩,就上次你穿的,很大的披肩,一下子裹住了。”
他甚至还比划了一番。
冬麦看着他这样,无奈地道:“我还要穿一件大衣呢,又不是只穿这个!”
沈烈这才没话说了,当下让沈杼赶紧去上学,他则过去和苏彦均说了一声。
苏彦均今天也要过去,不过她是和封越涵一起过去。
上次封越涵回去瑞士,她并没有跟着,显然封越涵有些失望,封越涵从瑞士回来中国后,两个人倒是显得生分许多。
当时冬麦看着,还偷偷地和沈烈说,这事怕是不成了。
到底是分离了三十多年,可能在母亲来说,这些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她也没有心情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