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来到近前,在那名冲动小弟子的后脑勺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呵斥道:“混账玩儿意!这是钱大庄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不敬?”
教训完自家孩子,他咧着嘴,又眯缝起了眼:“钱大庄主,你今天这事儿不太地道啊。咱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光天化日之下,被你呼来喝去的,往后还要不要脸面了?怎么着?就凭你是林仙师的人,咱就不是林仙师的人了?”
钱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少跟我扯这些弯弯绕,又不是我要见你。”
岳振宝歪着头:“那是……”
这时候,车窗缓缓摇下来,林宇面无表情的道:“是我。”
“林……林仙师?”岳振宝吓了一大跳,脸颊都泛了青。他真是料不到,石玉达闹出来的动静,居然把华夏天骄都给招来了……
待得回过神,他赶紧吐掉了嘴里的牙签儿,一溜小跑到车窗边,满脸堆笑:“哎呀呀,没想到居然是林仙师您来了!在下失礼了,失礼了,道行浅薄,神识无法查探到林仙师行踪,您千万别见怪……要早知道是您,在下滚出十八里地,也得跪地相迎啊……青萝姑娘和圣女也在啊?失敬失敬……”
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但在场的诸多修真者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于一个个弯了腰、低着头,模样谦卑至极。华夏天骄亲临喀尔喀台城,任谁都要恭谨伺候着嘛。
林宇淡声问:“你在石家门口闹腾什么?”
“维权啊,林仙师,您既然来了,就帮我们评评这个理。”岳振宝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纸书信展开,“请您过目。”
林宇接过来大致扫了几眼,见得是一封手写的书信,简单来说,无非就是“鄙人发现了某某上古遗迹,玄机莫测,不敢独吞,故而请君前来一叙,共谋大事”之类的,落款自然是漠北石家家主石玉达的名字,貌似也没什么出奇的。
岳振宝站在路边气得跺脚:“石玉达这老小子,忒无耻!”,!
的水泥路颠簸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远远瞧见了漠北石家的宅子,即便仍旧上不得台面,相比于其他地方,却无疑是“豪华”多了。
林宇甚至隐隐有所怀疑,漠北石家的宅子,搞不好是喀尔喀台城最气派的建筑。
“这破地方本来就穷。”钱仓撇着嘴抱怨,“尤其是黑暗动乱后,情况更糟糕,我出发前就听人讲,前两年物资短缺饿死过不少人呢。”
张碧瑶忍不住道:“石家既然是本地的豪门大户,任凭老百姓挨饿,怎么也不管管?”
“哈哈,圣女啊,您这就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为全天下的所有势力,都能像江南林家府一样的富可敌国?”钱仓拍着手哈哈笑,“实话说了吧,漠北石家同样穷得叮当响,石玉达那老小子,动不动就往华夏内地跑,四处给人做客卿丢尽了天师强者的脸面,还不就是为了打打秋风嘛。”
张碧瑶:“……”
这时候,青萝拍了拍车窗:“咿呀。”
其他人不由得往窗外瞧去,但见得漠北石家的大门外,聚集了不少人,手里扯着长长的横幅,全都是什么“石玉达不要脸”、“石玉达给我滚出来”“漠北石家丧尽天良”之类的标语,看得人脸黑。
按道理来讲,人家都骂上门来了,漠北石家好歹也是本地望族,总不应该毫无反应才对。可现实情况却是,石家大门紧闭,没有半点儿动静。
张碧瑶眨了眨美目,神情迷惘:“先生,这些人……好像都是修真者?”
“嗯。”林宇略一颔首,其实早在进入喀尔喀台城之初,他就发觉了修真强者的踪迹,虽然修为都不算高,但却着实有不少。
“这不要脸的石玉达。”钱仓也忍不住忿忿的骂,“咱们紧赶慢赶,还是落到了这么多人后头,石玉达那老小子到底把上古遗迹的消息通知了多少人?”
伴随着车队逐渐接近,钱仓径自摇下了车窗,抻着圆溜溜的脑袋,冲着对面那群举着横幅的修真者嚷嚷:“喂!你们在这儿干啥的?”
“我们维权!石玉达言而无信、两面三刀,关你啥事儿!”
钱仓愣了愣:“维权?你们是哪股势力的?”
对面那举着横幅的小弟子满脸猖狂傲慢,扯开了嗓门:“老子七星宗的人!死胖子,再他妈多嘴抽你了!”
钱仓:“……”
林宇皱了下眉,闷闷道:“岳振宝来了,让他滚出来见我。”
“好好好。”钱仓瞬间来了精神,又卯足了劲儿,“岳振宝!快滚出来!”
“轰”的一下子,全场炸开了锅!
七星宗宗主岳振宝,那是在整个华夏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天师强者啊,又加之同江南林家府交好,地位很高。对面这满脸油光的小胖子什么来头?居然张口就敢骂?不知死活了?
七星宗的小弟子们登时暴怒,手里的横幅也不要了,摩拳擦掌冲上来:
“死胖子,你叫唤个啥?”
“我们门主也是你能叫的?”
“你算个屁!下车!咱俩单挑,今天老子废了你!”
这边的动静,很快也吸引来了其他的修真强者蜂拥而至,其中也有相当一部人远远看到了钱仓,当即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