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我不是在与你商量。”陆远打断。
简轻语漱了漱口,无奈道:“真的不用,我只是前段时日没好好吃饭,脾胃不适而已。”
“即便是脾胃不适,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好了,”陆远不悦,“听话。”
简轻语撇了撇嘴,没有答应也没再拒绝。陆远知道她的小心思,但也没有戳破,待到明日将太医叫到她面前,便由不得她了。
“今晚想吃些什么?”陆远知道她最近腰总是酸,便伸手为她焐腰。
宽厚的手掌将整个后腰覆盖,热腾腾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来,简轻语很是受用,趴在他怀里不肯动:“想吃鱼,多多地放醋。”
陆远一顿:“你以前从不吃酸。”
“近来想吃了。”简轻语懒洋洋地回答。
陆远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许久之后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猜测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直到简轻语不满地轻哼一声,他才猛地放开。
“你说……你癸水将近两个月没来了?”陆远的声音透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紧绷。
简轻语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是啊,刚才不是说了么。”
“而且动不动就犯恶心,现在食性也变了。”陆远一字一句地确认。
简轻语猛地睁开眼睛,仰起头看向他,对视许久后恶从胆边生,直接掐住了他的脸:“想都不用想,我们这俩月就那一次……”
“是一晚。”陆远强调。
简轻语嘴角抽了抽:“那也不可能,我吃了避子药!”
陆远顿了顿:“是我给你的那些?”
“……嗯。”简轻语略为心虚。
陆远逐渐冷静:“那便不是了。”他给的避子丹是圣药,从未出过纰漏,若她吃的是那些,便绝不会有身孕。
简轻语松开了他的脸,看着他脸上多出的两个指印扬眉:“我怎么听着,你有些失望啊。”
“没有太失望,”陆远攥住了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现在成亲,风险到底大些。”
“……谁要成亲了,我才不成亲。”简轻语默默将手抽了出来。
简慢声和李桓虽也算圆满,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烈,给她留了不小的阴影,她眼下虽喜欢陆远,可半点嫁给陆远的心思都没有。
她抿了抿唇,小声与陆远商量:“我们不成亲行吗?”
“你要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陆远反问。
简轻语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挺好的呀,你想见我时便来找我,我去找你也行,平日就各忙各的互不干涉,不会像寻常夫妻一样整日在一起,最后徒生厌倦。”
陆远静静地与她对视,确定她是认真的后淡淡开口:“可我想要你来做陆府的主子。”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我不在意这些。”简轻语突然不敢看他了。
陆远定定地看着她:“我在意。”
简轻语:“……”
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希望他能尽快转移话题,陆远也沉默下来,静静等着她妥协。两个人彼此等待,结果一晚上过去了,谁也没等到想听的话。
这一晚之后,陆远便没有再来,简轻语怕他逼自己许诺,也不敢再去找他,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下来。虽然隐隐闹了别扭,可翌日太医还是来了,只是简轻语没心情让他诊治,随便敷衍几句后又将人送走了。
之后一连数日二人都没见面,简轻语第一次知晓,原来思念一个人这般难受,抓心挠肺的,总忍不住想去看看他,可偏偏又因为别的事不敢去。
……所以自己都不在意名分了,他为何还要在乎呢?!简轻语越想越不高兴,每日里把自己关在府中生闷气,本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结果还是处处都能听到他的消息,难得阖府一起吃顿饭,饭间又听宁昌侯和秦怡聊到了他。
“锦衣卫这次真是了不得,竟然能让圣上革去大皇子监国之职,还将周贵妃软禁在宫里,依我看呐,储位极有可能是二皇子的了。”宁昌侯啧了一声。
简轻语拿筷子的手顿时一停,不等她追问,秦怡便先开口:“圣上革大皇子的职,关锦衣卫什么事?”
“若非锦衣卫拿到了大皇子行刺二皇子的证据,圣上又如何舍得下如此重手?”宁昌侯感慨。这已经朝中公开的秘密,所以也不介意在家里说说。
秦怡惊呼:“不是说二皇子遇刺一案不让查……”
话没说完,她便反应过来了,若是无事发生,为何好端端的突然不让查了?为何大皇子这些日子无功无过,却突然被革了职,母妃还被软禁,想来是圣上为了遮家丑,才会要锦衣卫瞒下此事,待风头过了再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