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米已经黄熟了,虽然有些还泛着青边,但是已经不影响收割了。收获的季节开始来临了,沉甸甸的禾穗在风中像一群女人在摇晃着她们成熟的身体,在万里无云万里天之下缅怀着它们曾经的青春。
然而那一切都过去了,它们颗粒饱满,它们成熟了,成熟了。它们散发出来的清香,放佛在告诉那群男人,你们可以来采摘了。
清晨的露珠刚刚见到太阳就被晒干了,空气像被烟火熏过一样火燎火燎的干燥。拖拉机突突突的开到下洼号子的农场小学门口,熄了火,拖斗像要被拆散一样颤抖颤抖着慢慢的停了下来。
“小葱,小葱……你他妈的还不快点?”,李卫国坐在驾驶座上也不下来,朝里面的校舍喊几句。
这会儿升起来的太阳照在学校花花绿绿校的墙上,上面涂满了标语和大字报。
大字报上到处都是“打倒□□!”、“彻底铲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走修白砖红砖道路!”这类标语。用油漆涂在墙上的基本都是“三忠于,四无限”的内容,如“永远忠于□□!”、“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万岁!万岁!万万岁!”之类。
学校门口两旁涂的语录是“学校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转变学生的思想”、“工人宣传队要在学校中长期留下去,参加学校中全部斗、批、改任务,并且永远领导学校”。
李卫国边等谭笑聪,边看着这些语录,他看得滋滋有味的,“一切都是资产阶段的罪恶!”
“都出工了?”,谭笑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下面是土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阳光的照耀下,能看出他一身的腱子肉,一种男性的力量美。
“还不出工?这都什么时候了,如果不是要给这破玩意加油,我早就到了地里了。如果这次咱们生产队能争到先进生产队,我一定建议李队长换一辆新的。就这东西,在人家国外早就报废了。”
李卫国推拉了几下这拖拉机就是没能发动,谭笑聪哧拉哧拉的使劲的拽着皮绳,终于让这老爷机重新喘气了,“可以了,赶紧走。”
说
完,他跳进拖斗里面,仰卧在一叠麻袋上面,软软的,很舒服,就像那天他背着的那个女人。
那一次之后他没有去过上高村,自然也没有再见到过那个女人。他还特意去山里那个地方转了几次,都没有再遇上过。令他困挠的是,就连在他的梦里,那个女人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玩意真不好开……”,李卫国在前面开着抱怨着。
“我又不会开拖拉机,会的话我早就替你开了。李队长让下午收工之后去粮站后面拉磷肥,你可别忘记了。”,谭笑聪提醒下李卫国,他不懒只是忘性大。
去到地里的时候,已经好些人在弯着腰或者蹲着拿着镰刀收割禾穗了。小孩子把割下来的禾穗搬递给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打禾机的踏板上的女人,谷粒跟着女人的身体节奏跳舞,迷得晕头转向的很快就被女人收割进竹篾大箩筐里面了。
场面非常的火热,今年看这稻谷的长势,相比往年来说就是丰收的一年。每个人虽然累,但是脸上都是布满了丰收的喜悦。不知道谁先唱起了歌来,接着周围的一大片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天上布满星,
月牙亮晶晶,
生产队里开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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