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满天星河弥漫天际时,京城渊国公府内,因为闻峤的一日未归,终于引起了震荡。
玉凝玉琢见到了戌时闻峤还未归来,这是从未有过之事,担心闻峤又出了事,却不知该如何向国公爷与太夫人交代时,玉琢从寝房里找到了一封闻峤留下的书信。
因书信外封上写着‘父亲亲启’数字,而字迹又正是闻峤所留,玉琢不敢耽搁,便同玉凝一同赶往中庭,将这封信交给了国公爷闻靖。
闻靖看过了闻峤留下的书信后,斟酌许久,终于去了后院的寿宁堂,向老夫人詹氏禀告了此事。
詹氏本已入睡,听到这个消息后,饶是她有数十年的阅历,却也忍不住心神一慌,连忙让赵嬷嬷服侍着起了身,穿戴妥当后便出了寝房。
未几,寿宁堂正堂内灯火通明。
老夫人詹氏一身褐色圆领锦袍正襟危坐,左手杵着拐杖,面对着另一边坐得板正的闻靖而面沉如水,“究竟出了何事?闻峤怎么又不见了?”
闻靖从衣袖里取出闻峤留下的那封书信,双手奉给詹氏,詹氏放下拐杖,伸手接过,打开书信看清闻峤所写的内容后,一脸不愠地将书信拍在了案几上,沉声道,“真是荒谬,堂堂县主,竟偷偷溜出京城,甚至连家里人都不告知,如此行径,哪里会是县主所为?她难道忘了她上次失踪,京城上下闹得人仰马翻了吗?”
“母亲且莫气。”闻靖端起案几上的青瓷茶盏双手奉上,一边道,“母亲先喝口茶,或许我知道峤儿此次离家出走的原因。母亲可记得权誉?”
詹氏微微一怔,随即深深看了闻靖一眼,伸手接过青瓷茶盏,一边道,“我如何不记得?当年我不肯让你迎娶长宁长公主,不正是因为他!可是好端端的,你提他作甚?”
“权肃归国之后成了定王,而今,他的孩子,新任定王权肃也来了京城,并且递上拜帖,指名点姓要迎娶闻峤。”
詹氏面色微惊,“你说什么?”
闻靖面色不变,“母亲,您没听错,齐国定王权誉,奉上拜帖要求迎娶闻峤,这个消息已传遍了京城,而朝中以枢密使周衍为首的一派朝臣,正极力劝说皇上答应定王的这个请求,将闻峤嫁给他。而闻峤,已然知道了这个消息。”
詹氏听罢,面色已不仅仅是震惊,“如此大事,我怎么竟不知情?齐国定王权肃?权誉的儿子?他想迎娶闻峤?迎娶长宁长公主的女儿,这岂不是荒谬?”
“正因如此,我这段时日正想方设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因此忽略了闻峤,想不到她竟然留书出走了,这个傻丫头。”闻靖说及此处,却是又愧又悔。
“可是,”詹氏蹙眉道,“闻峤的身世,太后心里也是明白的,她怎会容许将闻峤嫁给齐国定王?”
“我听说太后是不允的。”
闻靖接着道,“但是朝臣极力劝说皇上同意此事,而且,母亲有所不知,如今的齐国已非十数年前的齐国,如今的齐国国力日盛,兵强马壮,齐国的君主隐隐有南下的心思,更是将大权交给了这位年轻的定王。”
“而我朝的臣子却是结党营私,尸位素餐,一个个只想着自己的富国荣华,见这位定王主动伸出橄榄枝,自然不愿得罪与他。若是能将闻峤推出去,结下与这位齐国定王的善缘,他们何乐而不为,自然只想尽快促成此事。可闻峤与这位齐国定王的关系……”
闻靖话音一顿,满眼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母亲应当明白,这事除了太后,只有你我知晓,这件事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见到闻靖眼中闪过的无奈,与一丝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痛楚,詹氏心口一酸,她何尝不知闻靖的艰难。
当年他执意要娶长宁长公主赵珂,而这位长公主入门不过数月便诞下了闻峤,这是皇家,也是他渊国公府的丑事,只是被极力压了下来,无人知晓。
温太后早已明里暗里暗示过不会亏待渊国公府,是以他们也早已认命,闻靖更是将闻峤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悉心疼爱,可是谁曾想,如今竟又出了这样的事!
无论詹氏心里如何愠怒,眼前的事还是要解决的,她想了想,沉声道,“靖儿,峤儿出走,带了哪些东西?”
闻靖道,“我让玉琢她们回去查看过,峤儿的衣裳没有动,只是少了些金银首饰,以及一些玉器。”
“她倒是机灵,知道什么好拿什么不好拿。玉器贵重,只怕她是拿出去换了银两或是银票,出门在外,只有带足了钱财才能安身。”
说着这里,詹氏却是气笑了,半晌才道,“闻峤能说走就走,可咱们不行,若是太后得知闻峤丢了,只会怪罪咱们国公府,而且我知道你担心她,一个女儿家出门在外,身旁无人护着怎么能行?”
说到此处,詹氏看向了闻靖,“所以明日一早你便入宫,告知太后此事,并将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