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心里一寒,依旧死死抱着剑:“你管我!”
钟樾将他翻转过来,让他与自己对视:“你究竟是什么来头?谁派你来的?”
“没有谁派我来,我自己来的!”白鹭不愿意示弱,大声说。
钟樾一手抓着他,另一手要将装剑的木盒夺回,却意外发现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
“松手。”钟樾道。
“我不!”白鹭因为使劲而脸色发白,“你不是醉倒了吗,为什么又起来了?”
钟樾愣了愣,忽然露出点儿冷清的笑来,说:“我倒是希望我真醉倒了。”
实际上因为果酒的作用,他这会儿还头疼得厉害,是硬撑着爬起来的。
白鹭听见这话,认定钟樾心里也是不想将剑送给魏国的,他一定在犹豫!
“你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白鹭说,“为什么要帮一个作恶多端的国家呢?”
“这是天道的决定。”钟樾手下一用力,总算将木盒夺了过来,高举,看着他:“你没从邱煜口中打听出来吗?”
“天的旨意并非永远正确。”白鹭将从钟樾那儿听见的话,原封不动说给钟樾听,“如果有一天,天道让你杀了我,你会吗?”
“我会。”钟樾拎着他,毫不犹豫地说。
可恶!白鹭瞬间双脚挣扎,但依旧无济于事,气得双手胡乱地薅钟樾脑袋上的头发,给他薅得一团乱。
钟樾默默地放下了他:“……”
“你以后会后悔的!”白鹭直跳脚,心里抱怨着你后悔了不要说给我听。
钟樾说后悔时的声音那么难过,那么痛苦,白鹭一想起来又觉得心疼。
“跟我来。”钟樾忽然开了口。
“干什么?”白鹭没明白,但还是一边生气一边心痛地跟他走。
钟樾抱着木盒走在前面,带着他在黑漆漆的巷子里七弯八绕。
现在夜半三更,路上压根就没人,店也早就关了,白鹭不懂钟樾这是去哪儿。
只见钟樾来到一家铁器店门前,道了声“打扰了”,便径直推门而入。
门是上了锁的,但钟樾只手就推开了。
不愧是神匠,力气这么大。
钟樾就这么闯入了人家的店里,将木盒放在锻造台上,取出宝剑,便拿起工具敲磨起来。
白鹭站在旁边看了一个时辰,看得打起瞌睡也没看明白。
“好了。”钟樾出声,白鹭瞬间清醒。
“接下来的话,你听仔细。”钟樾手持宝剑,两步靠近白鹭。
白鹭能看清楚他脸上颈上出了一层薄汗,在月光微弱的夜里亮晶晶的。
“我在剑的这里做了手脚。”钟樾指着剑上位置说,“只要多次攻击这里,剑就会破碎。”
白鹭先是愣了一秒,随后高兴得露出笑容,冲过去抱住了钟樾的一条腿:“谢谢你!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