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还是一串从大清时期就被他一直盘弄的手串。
丑爷皱着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手串,眉头抖了抖,虽然并不心疼钱,但也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到底陪了自己有些年月。
道是无晴却有晴。
但他却也懒得去捡拾起来重现串起来。
已经碎掉一粒,也就不是原来那个物件了。
抬脚将挡害的沉香木珠踹进不起眼的角落,背着手走到了院子里。
仰头看看天,一钩弯月挂在中天,星辰闪耀,云静风轻,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天象。
但他心里却有种预感,那个叫着聂卫东的小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
他异于常人的黄褐色瞳仁里慢慢浮现出一抹玩味的兴趣盈然的浅笑。
一个对世间事已经漠不关心的人,因着夜半一个少年的电话,忽然就起了游戏红尘的玩心来。
“臭小子,可别让我老人家失望才好”
聂卫东并不知道自己彻底引起了丑爷的好奇心。
心里还有些忐忑,觉得务必得跟丑爷过过招才可能引得丑爷的关注。
江老太这会儿听说江米要跟聂卫东一起去接老三骨灰回家,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哑着嗓子道:“二妮,还是让你爸或者你二叔去吧。”
“没事奶,我能接小叔回来,您放心。”
江米声音温和。其实这会儿,她心里对她奶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淡。
也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架不住三番两次的伤害。
为她奶做完了这件事,也算还了前世她奶帮着照顾小杨洋的恩情。
不过这一世,她姐应该不会再走前世的路,小杨洋还会有吗?
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那个懂事的乖巧的孩子,有着一双能看透人心让人禁不住疼惜的眼睛。
江米想起小杨洋就禁不住想起自己三个儿女,然后就禁不住瞪了身边的聂卫东一眼。
聂卫东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禁不住反思,琢磨着自己哪里又做的不好惹到媳妇了?
“奶,您老放心,我们肯定会把事办利索了。再说,小叔说不定没事,还活着呢。”
“啥?你说我家老三还活着?”江米奶震惊了,俩眼瞪圆,立马转头看向李援朝。
李援朝十分犯难地搓了搓手,“那个,也许,可能,没牺牲?”
“不确定你就敢来我家报丧?耍人玩呢?”江米奶可不是善茬,看李援朝的样子,心里腾地冒出火星来。
这公家的干部怎么办事这么不靠谱?她儿子到底死没死还是未知数,就敢跟她胡咧咧什么骨灰的事。
这要不是看在对方那身军装的份上,老太太恨不得在那张脸上搂上两爪子。
她这么大岁数的人,嚎了半天,连嗓子都哭哑了,这又说小儿子可能没牺牲?
“奶,不确定小叔没牺牲,这说明小叔还有活着的希望啊,您先别上火。”
怕老太太胡乱动作不小心伤着了江米,聂卫东赶紧握了一下老太太想着挠人的手。
很神奇的是,前一刻满腔怒火,后一刻,因为聂卫东这一握,江老太心头火竟然莫名息了,甚至还对聂卫东生出几分信服敬畏感来。,!
青城的丑爷莫名其妙接到聂卫东的电话,放下电话后也有些懵。
他这房里的电话号码特殊,在整个大华知道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而且都是顶级政要,聂家那臭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嘿,这小子有古怪!
丑爷下意识的捻了捻透着黄铜色泽的拇指和食指,指尖原本捻动的一串盘出包浆宛若玉石一样的沉香木手串,顿时有一粒碎成粉尘。
其他主串哗啦啦掉落一地。
这样品质的沉香木手串,在如今国内刚刚复苏的文物市场上最少也要一万以上的价格。
何况这还是一串从大清时期就被他一直盘弄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