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被吼得微微缩回头,又扬起下巴道:“爹爹,您难道没听宫人说吗?那个人简直是不知所谓啊!”
长寿帝扶额叹气,外面传的自然是傅秋生的错,可是有侍奉在作诗阁外面的宫人复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极其了解自家闺女的皇帝陛下一下子就明白了闺女的算盘:“他的确有些自负自大,可是你也不能让他,让他……”那个场景皇帝陛下身为男人想想都觉得痛苦不已,更是连复述都做不到。
自家爹爹的语气已然软化了,明华顿时轻松下来,蹦跶着凑到皇帝陛下的软塌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还捡着没用过的点心吃。
长寿帝一看女儿的样子又有些生气,随手抄起一本折子丢过去:“你这丫头,爹爹跟你说话呢!”
明华身手敏捷地接住,随意地看了一眼,乐了:“爹爹,怎么又是那张土匪的折子?您这几日别是只忙了这一件事吧?”
皇帝陛下冷哼一声:“那些悍匪棘手得很,朝中也意见不一,有的说要剿匪,有的说要招安,有的还说他们只是劫富济贫呢!哪里那么容易处理?”
明华眨眨眼,一副
很感兴趣地模样:“您说说,指不定我有法子呢!”
长寿帝虽不觉得闺女能有好法子解决这个难事儿,但还是细细地跟她说了说。
父女俩这正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认真的时候,有太监躬身进来恭敬道:“启禀圣上、公主,容丞相求见。”
这个称呼一出,父女俩脸上的笑容都是一僵,长寿帝担忧地看向闺女:“明华,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明华一瞬间的怔愣后已然恢复了正常,她粲然一笑道:“爹爹,如若我介意他容晖,大可叫您永不录用他就是,既然我没这么做,也不必避着他。”
长寿帝又想叹气,不过皇帝陛下忍住了,对这太监道:“宣他进来吧!”
长身玉立的容丞相身姿挺拔如松,精致的眉眼如画一般,饶是长寿帝对他有成见,也难以否认在见到这位的时候眼前都是一亮。
“微臣参见圣上,参见……公主殿下。”
在给明华请安时,容晖的声音有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停顿。
明华轻轻地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看了看自己似是陷入怔愣的爹爹,轻声咳了咳。
长寿帝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容卿家起身吧!你今儿过来有何事啊?”
容晖沉默一瞬,然后才开口道:“微臣想为微臣的妻子请封诰命。”
皇帝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随即他怒道:“容晖,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容晖闭了闭眼道:“启禀圣上,按照大戉律法,臣妻理应可以受封。”
皇帝怒意更盛,他在书桌上四处搜寻了一下,准备拿什么东西砸人,结果就听得明华轻笑一声道:“按说受封诰命应该是夫或妻立有大功,爹爹不妨给容丞相一个机会吧?”
卡着容晖之妻诰命这件事,原也是长寿帝为了给女儿出气,现下明华既然都这么说,他便让步道:“成,容卿家,朕现在命你处理京畿之地匪患一事,待得此事正式解决,朕可以给你妻子诰命。”
说罢,长寿帝在手边找起折子来,不过很快他便想起,那封奏折被他随手用来扔闺女了。
明华从软塌上起身,手里拿着折子走到了容晖面前,将奏折往他面前一递,笑着道:“容丞相,祝你得偿所愿。”
容晖垂眸便瞧见少女的素手纤纤,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将那奏折接下道:“微臣多谢公主殿下。”,